时欢有点慌,傅臣不让她走,她其实也舍不得走,傅臣回来了,那她这世上也就相当于只有傅臣一个亲人了,她其实最想把傅臣当成自己的亲哥哥去对待,可是傅臣却要追她。
时欢就很慌,她是个离过婚的女人,她没有答应傅臣也没有拒绝傅臣,其实按照她的计划,等和单危离婚了她就回乡下找外公外婆,虽然这么多年了没见过,但是毕竟她是梁晓霜的女儿,外公外婆不可能不管她。
可是傅臣不让她走,傅臣很忙,除了忙公司的事情还忙着进修,时欢没离开的这些日子总是能看到他拿着各种书在看,傅华不工作了,傅臣给他安排了个差事把他从家里打发了,所以现在别墅里除了陈叔,就傅臣和时欢了。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傅臣也不着急,反正就让时欢在家里待着,当成自己的家就好,不用拘束也不用愧疚,时欢心里自然是感激的。
傅臣又给她买了新手机办了新电话卡,为了方便和他联系。
傅臣对她太好了反而让她很惶恐,很不自在。
傅臣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他知道让时欢走出婚姻的恐惧需要一段时间,他给时欢一点时间让她慢慢调整自己,他不着急,他可以陪她慢慢地走出来。
傅臣说要追她,但是一直都没有什么表示,他每天忙地脚不沾地,时欢看着他瘦地不像话,只能变着法地给他做好吃的补身子。
大概就这样过了几个月,两个人的关系依旧不尴不尬,傅臣的生日快到了,时欢一直记着傅臣的生日,所以她很早就给傅臣筹备了,她从未这样细心地去为一个男人张罗生日,但是这是她逃脱牢笼后能为傅臣过得第一个生日,所以她提前准备了。
哥哥31岁的生日,过了生日就32岁了,原来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是他们却什么都没有得到。
傅臣自然是不记自己生日的,他的生日对他而言都是灾难。
深秋了,树叶也变得枯黄从枝头掉落,傅家院子里落了一地。傅家别墅里的园林傅臣让人重新修整了,别墅的院墙也让人重新翻修了,别墅外面的墙壁也都重新刷过了,看起来像新的一样。
傅臣给时欢配了保镖和司机,就怕单危这个狗东西不肯善罢甘休,果然这天时欢要出去买蛋糕的时候碰上单危来找她,单危看起来沧桑了很多,像个丧家之犬,跪在时欢面前求时欢回头和他复婚,说没有了时欢的日子他真的过不下去了。
时欢什么话都没说,保镖把人揍了一顿扔到了一边,时欢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单危哭着求她:“老婆,你回来啊,我错了!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时欢心如死水,她从来没有爱过单危。
单危是她的仇人,她不能杀了他为死去的母亲报仇已经是不孝了,又怎么能因为他现在的惨样而同情他,他单家到现在不也没是没倒吗?
单危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她的过去多不堪,多恶心。
时欢去给傅臣买了蛋糕,等着傅臣回家。
傅臣现在是一下班就往回家跑,陈进还要加班,他不加班,陈进要是问他:“大少爷,我们都在加班,你却要下班了?这对我们公平吗?”
傅臣就笑说:“陈叔辛苦了,但我得早点下班,她在等我。”
陈进啧了一声:“又不是你老婆。”
傅臣说:“马上就是了。”
陈进惊讶:“真的啊?”
陈进还是很惊讶傅,傅臣现在可是尊贵异常,最近的商业场上多少豪门名媛往他身上靠,都被他拒绝地一干二净。
业界都有个流言,傅臣不喜欢女人,年龄也不小了,但是从未见她和哪个女人一起出入过,可能他喜欢男人,果然大佬的性取向永远是个谜。
但是陈进知道,傅臣他“金屋藏娇”了,家里养着一个女人,虽然长得漂亮,但是气色不是很好,这不,连班都不好好加地要回家了。
而对于傅臣而言,每天下班回家能看到时欢就是他的动力。
傅臣回到家时,时欢已经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傅臣一进门就闻到菜香味,在玄关换了鞋进去,时欢还在厨房忙碌,他有了一种归属感。
时欢做菜做的认真,没发现傅臣,傅臣到她身后了她才吓了一跳,一转头撞在了傅臣的胸膛上,傅臣低声地笑:“今天怎么做这么多好吃的?”
时欢吓得惊魂甫定,气地打了一下傅臣的肩膀:“哥哥回来也不吱个声,吓我一跳,不知道会吓死人啊?”
傅臣说:“我明明喊你了,你没理我。”
时欢才不信,她又不聋。
时欢做了一大桌子菜,结果陈进没回来,傅华也没回来,就傅臣一个人回来了,门卫和保镖小伙的饭菜她又早做好了,时欢催着傅臣喊傅华和陈进回来,傅臣摇头道::“他俩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时欢一愣:“啊?不回来了?那我做这么一桌子菜谁吃啊?”
傅臣说:“我吃。”
时欢苦了脸:“哥哥,今天是特殊日子,你把他们叫回来。”
傅臣去水槽洗了下手,不愿意叫:“不回来就不回来呗,天气凉了,反正不会坏。”
时欢真的是无语了,看着傅臣兀自坐在那里开吃,时欢给他盛了饭,还叮嘱:“哥哥别吃太多了,晚上还要吃。”
傅臣一愣:“这天都黑了,晚上怎么还吃?”
时欢俏皮,一如当初少女模样:“先不告诉你,你吃,我去楼上。”
她给傅臣的卧室里挂了很多气球还有彩灯,这过生日嘛搞的就是气氛,她上去看了看试了下,没有什么纰漏,这才心满意足地将门关好下楼去,傅臣只吃了一碗饭就不吃了,一桌子的饭菜时欢只好先盖起来,然后告诉傅臣:“哥哥你闭上眼睛,我扶你上楼。”
傅臣坏笑道:“你又搞什么?”
时欢说:“你上去就知道了。”
傅臣只得拿了拐杖来,一边摸索着走路一边被时欢牵着走,时欢的手不像以前了,她这双手以前细皮嫩肉的,现在摸上去手掌里有薄茧,傅臣心下终归是疼惜,反手握了她的手,时欢的手一抖,兀自看了傅臣一眼,什么都没说,牵着傅臣上楼去。
推开傅臣的卧室,时欢打开彩灯之后,对傅臣说:“哥哥可以睁眼了。”
傅臣一睁眼,只见自己的卧室里挂着各种颜色的气球,五颜六色的彩灯晃地他眼花,时欢又蹬蹬蹬跑到阳台上去,不一会儿手里捧了个小蛋糕进来了,上面写着数字31,点着一根蜡烛。
傅臣心里一跳,就听到时欢说:“哥哥,生日快乐。”
傅臣的喉头紧了紧,看着时欢向着他走来,似乎还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俏皮地对着他笑。
傅臣的眼眶酸了,时欢在唱生日快乐歌,这一幕似乎把他俩都拉到了很久远的童年。
刚掉完门牙的小女孩说话漏风,拿着她妈妈给她买的小蛋糕偷偷地把他约出去,两个人躲在小区的角落里偷偷地过生日,她也是笑的这般甜。
恍惚间,人生如梦。
岁月如梭,白驹过隙。
他这辈子过得生日屈指可数,都是时欢帮他过的。
他没想过这把年纪了还有人会记得他生日。
傅臣笑着看着时欢的眼睛,什么动作都没有,时欢催促他:“哥哥快许愿。”
傅臣沉默一瞬,闭上了眼睛,十几秒后又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时欢给他切蛋糕,傅臣坐在一边看着,时欢把切了的蛋糕递给他,他拿过吃了一口,甜地腻人。
时欢自己也切了一块吃,边吃边说:“过完这个生日,哥哥32岁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数字一说出来,她的眼眶发酸。
哥哥32岁了。
傅臣沉默地吃了几口蛋糕就放在一边了,看向时欢,时欢沉默地很,傅臣问:“所以,什么时候答应我?”
时欢一愣:“啊?”
傅臣说:“我要开始追你了,你准备好了吗?”
时欢没答话,哪里用得着傅臣追啊,她的一颗心都是傅臣的。
见时欢不答话,傅臣起身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向着时欢走过去,时欢坐在一边忐忑地看着他。
傅臣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子和她对视:“你还要我等多久,给我一个期限,我看我等不等得及。”
时欢的眼神闪躲:“其,其实……不用等。”
刚说完,傅臣伸手按住了她的后脑勺,强迫她和自己靠近:“所以,我就当欢宝你答应我了。”
时欢眨眨眼,眼神不知道该往哪里躲,她一口奶油还没咽下去,被傅臣吓得不敢吃了。
傅臣的眼神看起来很可怕,像是要把她吃了。
时欢大气不敢出:“就……当,我答应了吧。”
傅臣笑出了声:“大声点,你刚才说什么?”
时欢抿了唇,深呼吸一下,对上傅臣近在咫尺的眸子,问傅臣:“那哥哥以后只要我一个么,我是个离过婚的人,哥哥会保证以后对我好么?”
傅臣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哥哥为你坐了十年牢,你觉得呢?”
时欢没说话,傅臣凑上去在时欢唇角亲了一下,时欢吓得瞪大了眼睛,傅臣说:“不知道我想做什么是么欢宝?那今晚哥哥告诉你,哥哥想做的这些事,早在十年前就想做了,男人就是这么不可理喻。”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时欢的蛋糕已经被抢走放在了一边,时欢还心疼那点蛋糕,转眼就被傅臣压着靠在了单人沙发上,男人的吻重重地落了下来。
时欢惊地乱了三魂惊了七魄,她想过答应傅臣让他追她,可是从没想过进展会这么快。
两人都带着奶油的甜腻,但是傅臣始终是个男人,还爱抽烟,嘴里还混着烟草味,时欢就觉得挺稀奇。
单危亲她的时候她永远只觉得恶心,可是傅臣亲她的时候……她的心在颤抖。
她没动,被傅臣按在单人沙发上吻,也不知道该怎么动,男人过分柔软的唇舌将她整个檀口侵占,她心如擂鼓,第一次明白,原来爱一个人的感觉是这样。
原来……她一直爱的都是这个人。
时欢被傅臣带着走,和傅臣的第一次亲吻比她的初吻还让她无所适从,直到感觉到傅臣不对劲了,时欢才瞪大眼睛想要推开他。
傅臣起身直接伸手将人捞起,每天看得到摸不着才是最让他难受的。
时欢有点不安地看着他,他也没管,他要是不主动一点,别想时欢会主动理他。
傅臣将领带和西服外套扔在一边的凳子上,笑的张扬:“明天就去领证,不能拒绝。”
时欢:“……”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傅臣就怕唐突她,但是终究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还是唐突他了,他知道时欢惶恐不安,但是也只有他才能让她不安的心情缓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