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听老大出门以后摔门的动静,恐怕刚才隔壁的情况不会太好,孝顺长辈这事,还是他靠谱点。
不过也不能让老大老二太清闲,赡养父母嘛,谁都不能跑,不出力就得出钱,到时候要好好跟他们谈谈。
“行,咱一起过。”
他们这两年其实受了不少老大老二的气,主要是他们现在越来越干不动活,就跟以前挣不了多少工分的随景一样,招他们嫌弃了。
不过他们毕竟是父母长辈,倒也没有被苛待,只是媳妇们言语间总是很不满,让他们很难心。
三个人促膝长谈到夜深,顾念着王氏的身子,让她先睡了。
王氏搂着随心不撒手,睡的很是心满意足。
之后随景跟随大福把东屋的床也搬到西屋来,跟这床对着成一个大通铺,晚上四个人凑合着睡了一晚。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家里只有两条能御寒的被子,要是分床睡会冷。
现在大家挤挤,多少会暖和点。
等再做床被褥出来,就能分开睡了。
半夜随心要起来小便,不出意外把旁边的王氏吵醒了,随景睡眠浅,连忙起身把随心抱起来:“娘,你赶紧睡,不用管。”
“景子,小心着点,别磕着了。”
王氏稍微有点夜盲症,她本身眼睛也不好,此时眼前一抹黑,啥也看不见。
“没事。”随景也不太能看见,不过前面没东西,也绊不着。
晚上他们只顾着说话,好像忘了放夜壶,他也不知道夜壶在哪,准备开个门缝让随心尿外面。
小白倒是机智,它眼神比人类好,瞧见夜壶就放在墙角,然后给拖过来了。
完了还爬上去点了煤油灯,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随景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随心方便完,随景把他放床上:“随心,这是奶奶,快叫奶奶。”
王氏不放心他,当然一直睁着眼睛,随心倒是迷迷糊糊的,半眯着眼睛喊了声奶奶。
听了这话,王氏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随景赶紧把随心塞被窝,给王氏说了好一通安慰的话,才把她的泪止住。
唉,女人哪,果然是易感生物,不太好哄。
他现在有点庆幸原主是个离了婚的,省得他手忙脚乱的跟女孩子相处。
一夜无梦。
第二天,随景一早起来,发现他爹娘已经都起床了,他们的那床被子也盖到了他跟随心身上。
怪不得这么暖和。
不过话说回来,他居然睡的这么沉?起床的动静都弄不醒他?
“小白,他们啥时候起的?”随景问。
“天没亮就起了。”小白轻声道:“他们怕吵醒你,一点动静都没有发出来。”
“你看着随心,我也起了。”
“好。”
随景掀开被子下床,套上外衣,往包袱里翻翻,拿出剩下的五个野鸡蛋,然后开门出去。
冬日的清晨,院里起了一层薄薄的雾,从他这里看大门的方向,都有点模模糊糊的。
“娘,在做什么饭?”
东墙边上,简单的搭了个草棚,也是家里的厨房。
随大福在一边烧火,王氏在往锅里放什么东西。
“蒸点玉米窝头吃。”
王氏脸上笑眯眯的,看着随景过来,显然心情很好:“你再睡会,一会就成了。”
“不用,妈你歇会,我来帮忙吧。”随景上前:“这有几个野鸡蛋,正好放锅里煮着。”
天都亮了,还让他再睡会,随景汗颜,溺爱孩子可要不得啊娘,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昨晚才说过要改头换面的。
“还有鸡蛋?”随大福接过去放锅里:“我还说家里没啥好的给随心补身子呢。”
“想吃这个还不容易,回头我买点鸡苗,在咱院子里养几只鸡。”随景道:“好的也不用都给随心,你们也都要吃。”
三个人正说着话,西边篱笆墙上探出个人头来:“这一大早上的,怪热闹啊,老远就听见有人说话,爹,有人来了你们也不说一声。”
听了这话,王氏和随大福的身体都僵了僵。
这是跟他们住一墙之隔的,二儿子随辰。
今早上只顾着跟随景说话,倒忘了隔墙有耳。
篱笆墙的隔音可不比屋子里那厚厚的土墙,会被听见的。
随景倒是轻松,他慢悠悠的站起身,朝西边招呼:“二哥,还没吃呢吧?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