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这事现在没法商量,得缓两天,等我跟你娘想出法子再说。”
随大福拉住他,眼里盛满担心:“景子,爹也是为你好,今天你肯定不能见你大哥。”
看着随大福紧紧拉住自己衣袖的手,还有那微微哀求的语气......随景倒有些不好意思坚持了。
算了,他今天要是继续固执下去,说不好要把这老父亲吓成什么样子。
今晚就先休息一下吧。
随景语气软了下来:“好,不见就不见,走吧,咱们去西屋。”
随大福这才放松了下来:“行,快进去,省的被发现。”
到了西屋,随景把随心放到床上:“爹,你饭是不是还没吃完?快去吃吧,不用管我们。”
“好,那你们在这里好生等着,千万别出去。”
随大福从旁边的木箱里翻出一条满是补丁的被子来,放到随心身边:“随心冷了吧?先进被窝。”
“爷爷,我不冷。”随心应道。
“我的乖孙儿。”随大福摸了摸他的脑袋:“爷爷去去就来,饿的话先忍一忍,我很快给你带吃的。”
“爷爷,我们吃过饭了。”随心打了个呵欠:“爸,我瞌睡了。”
“爹,我们吃过了,你快去吧,小心我大哥起疑心。”随景道:“我先照顾随心睡觉。”
“好,好。”随大福这才放心离开,然后带上了西屋的门。
门一关,屋子里一片漆黑。
这房子的窗户每到冬天,都会用黄土和稻草和成的泥巴给堵上,省的漏风,不过同样也挡住了光。
随大福一走,小白就从随景的怀里蹦了出来,然后赶在随景之前,把屋子里的煤油灯给点着了,然后再灵活的蹲到随心身边。
随景拍拍它的头,朝它笑了笑,然后给已经躺下闭上眼的随心盖上被子:“睡吧。”
他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发现这里比原主刚走的时候破败了不少,墙上的墙皮脱落了好大一片。
这西屋其实是原主和唐桂芝结婚时候的新房,那时候还好好收拾了一番,按理说不该老化的这么快,别不是潮气太重了吧?
除此之外,屋子里的摆设倒是没什么变化,依然是贴着西墙放着的一张大床,南边是一个木箱子,挨着墙边还放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显得屋子很凌乱。
其中箱子和床都是原主结婚那年新打的,现在也都旧了。
要是想在这里住的舒服的话,得想办法把这屋子好好收拾收拾。
随景正在四处看的时候,小白过来碰了碰他的胳膊:“大师,你看那里。”
“哪里?”
随景顺着它爪子指的方向往屋顶看过去......呵,那白花花噼里啪啦连成一片的,不是外面透过来的光是啥?
万幸现在天还没有黑透,不然今晚他都发现不了这屋顶上的破洞。
“怪不得这墙皮掉的这么严重,这漏风漏雨的,能好就怪了。”随景叹道:“小白,咱们有的忙了,还得补房顶呢。”
“大师,我可以爬上去的。”小白道:“肯定能补的牢牢的,不让雨水漏下来。”
“那就提前谢谢你了。”随景笑道:“不过现在,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大师请说。”
“你身体灵活,现在往隔壁去瞧瞧他们都在做什么,说什么。”随景道:“回来告诉我。”
“好。”
随景把门开一条缝,然后让小白出去。
小白虽然道行不深,但是能短暂的隐身,之前随景在捉住它之前,它就是隐身的状态。
除此之外,它最熟练的法术就是点火,是生火、点煤油灯的一把好手。
反正随景这一路上连火柴和引火符都省了,全靠小白打火。
小白出了西屋的门,一直往东走,然后停在东屋的门前。
天寒地冻的,东屋的门关的严实,防止冷风灌进去。
不过关的再严,上下左右也不定哪个方向会留下一道小缝。
小白化为一阵轻烟,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屋子里的人正围着桌子吃饭,小白从他们旁边绕了一圈,然后躲到房梁上去,化出形体。
这屋子里也是黑黑的,都舍不得点灯。左右一人一个碗,也吃不到鼻子里去,只要趁着光亮把饭做成端到手里就行。
“阿嚏!我咋感觉有股凉风,孩他妈,你感觉到了没有。”
说话的这位三十多岁的年纪,生的高高壮壮,正是随景的大哥--随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