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修筠赶到的时候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谁也没想到他会亲自上到这凫山来。
他第一眼是看到了抱着白骨的南宫钊,表情有那么一瞬间是嫌弃的意思,但是消失的很快,众人也不会发现。
接着他看到了自己皇叔,还有王兄,再往过看,是常生,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那个山弈,接着武林盟主冷毓铭,地上躺着的南禅,最后,他才把目光放在了孟想身上。
孟想也不会去看他,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臣拜见皇上。”宇文岩先行跪下行了礼,接着慕枫,随行来王府的人,包括先帝的护卫队,全部跪下行叩拜之礼。
却独独只有四人没有下跪。
山弈盯着宇文修筠看了看便挪去了目光,冷毓铭向来我行我素,只是做了辑,也算是行了礼。
孟想依旧没有回神,以南宫钊的性格,他也不会给宇文修筠下跪。
索性宇文修筠也不是个爱计较的人。
“都免了吧。”他走过来站在黑衣人对面问道:“父皇的护卫队?”
黑衣人纷纷再次下跪,默认了。
宇文修筠心里也有些讽刺的意思,他的这个好父皇,护卫队都没留给他,他甚至都没见过,如今却给了一个山弈去使唤,果然是他父皇一贯的作风。
“听闻父皇的护卫队来无影去无踪,就连朕的御林军都比不上,不知道宇文泗你能不能打得过。”
“....臣打不过。”宇文泗莫名被点到,有些惶恐的意思。
“看出来了,你是干什么都不行。”宇文修筠看着众人玩笑道:“不然,这凫山禁地,大家说闯就闯,可是你这个宇文大人的失责啊?”
“属下知错,还望皇上恕罪。”
宇文修筠的意思再明显不过,顾名思义就是在问罪宇文岩和慕枫俩人,明知是禁地,私闯禁地不说,还来这凫山做什么。
“来人!”
宇文泗起身过去说道:“属下在。”
“把父皇的护卫队先带下去,其他人都先退下。”
“是。”
慕枫无心在意宇文修筠,一直远远望着发呆的孟想,他知道孟想肯定在意这事,他可以给他解释,他也能更好的保护好他,以后不会再让任何人人伤害他。
众人都退下后,山洞内多了一个宇文修筠,他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还是先开口问山弈。
“山弈,你可知罪?”
这语气和先帝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他曾经也试图在宇文修筠身上找过先帝的影子,可是他找不到,先帝比他这个儿子强太多了。
“知罪?那敢问皇上,我冷家被你的大将军灭了门,你该给他定个什么罪?”
宇文修筠习惯了常生一贯的温和性格,如今被这么咄咄逼人的态度还是体现的有些不太舒服。
山弈见宇文修筠不说话,他看着宇文岩问道:“宇文岩,事到如今,南禅已死,我暂且可以不与你计较,我就问你一句话,当年他究竟为何这般对我?”
孟想回过神来,看向了山弈,也许山弈从开始到现在就只想要一个答案,他或许没有想过要害死谁,只是他想替自己的家人讨回公道而已。
此刻他也明白,或许是宇文岩和难缠想要阻止一些事情发生,所以导致山弈才设下这么大的圈套来。
宇文岩心里比谁都清楚当年的事情,只是他不愿意讲,毕竟,事关先帝的颜面,如今宇文修筠也在此,他更不会讲。
对于这种隐瞒的行为,宇文修筠心里又是暗自讽刺了一回,他想,果然他的好皇叔也在隐瞒着他,或者说,这些人,只是想瞒着他一个人。
“你相信先帝会为了一个男人,革去一个为他驰战沙场的将军头街吗?”
众人眼光都投向了南宫钊的后背。
山弈看着他问道:“你什么意思?”
南宫钊把白骨破碎的手指终于拼接好,慢慢起身转过来,双眼通红的看着山弈回答他:“你信吗?你信先帝为了你,收了将军的兵权,还听信谗言派他去江南捉拿你的家人吗?”
山弈愣住了,不仅是他,是在场除了需要岩以外的人都愣住了。
“阿钊,不得胡说!”宇文岩斥责到。
“你不信是吗?”南宫钊步步逼近他,并不搭理宇文岩,他握紧了手里的剑继续道:“我也不信,可我的叔父告诉我,先帝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为了让你顺利进宫,他自导自演了一场戏码,最后来带你回去的时候,你却和其他男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你胡说,明明是他亲自派人看押我,不许让我出去!”山弈摇头拼命的想要辩解。
南宫钊停在他面前,那双平日里装满笑意的眼睛像是着了火一样,继续给他讲。
“将军为了让你解脱,私自杀了你,那个昏君竟然下了他的兵权,为了给你送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物,我的父母被他养的狗官残害,他还怀疑是你的家人夺走了那批宝物,所以是他杀了你全家!不是我叔父!”
南宫钊整个人情绪失控吼了过去,山弈因为一时不能接受,整个人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抱着头惊慌失措。
这时南宫钊突然剑柄一转,一刀刺在了山弈的胸口。
“都给我去死!”
“小生!”
“常生!”
冷毓铭赶紧上前一掌把南宫钊打退,扶住了受伤的山弈。
孟想起身连忙跑了过去,看着常生的胸口血流不止,当即解开常生的衣服,划开了自己的手指为其疗伤。
“小生,你坚持住,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