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孟想没有回去,和常生一起住在了水元县,今日收获不小,在常生的带领下,孟想发现了很多细节问题。
当年先帝说山弈有夺位之心,所以才痛下杀手,把山弈封在了此处,而南禅也说过,山弈真正是被宇文岩杀的,那么当时先帝究竟知不知道宇文岩杀了山弈,还有就是,为什么山弈死了,不到几年后江南的冷家也被灭门了。
当时冷毓铭才十七八岁,也就是说,山弈不是当时死的,而是在凫山多年以后才去世的。
他想,先帝应该是知道的,如果先帝不知道,不然这些书信不会写的如此怨念。
孟想和常生面对坐着,桌上放的是今日在山洞的床帏下找到的一沓书信,全部没有拆封,但是署名都有山弈的名字。
里面的字字句句都表达了山弈当年的心痛,字字如刀。
“所以,山弈死的时候也曾被人折磨过,是吗?”
孟想心情很压抑,当他问出这话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心里不平衡罢了。
“嗯。”
听到常生这个回答,孟想突然感觉房间的空气沉重的他有些透不过气,他起身出去回了自己的房间,想着当年的山弈究竟有多可怜。
常生失魂的看着桌上的陈旧的纸张,双手打颤握住了那些信。
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双唇也在发抖,整个人像是被命运扼住了脖子,呼吸不得。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常生痛苦的握住了那些书信,眼泪顺着眼睛狂奔而出,让人心疼不已。
“宇文昱,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究竟是哪里做的不好?究竟是拿了你皇位,还是要了你的命!”
常生痛哭起来,事到如今他也晓得事情根本都满不住了,他也没想过要瞒着谁,只是他心有不甘,凭什么他死了,其他人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上天给他一次机会,他就要让这些人全部下去给他陪葬!
来,我们从头开始。
常生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当时宇文岩已经把他带到了王府,病源在哪里?到底生了什么病,当时的医师,甚至太医院的人都没有看出病源。
生病时发烧昏迷不醒,呕吐不止,几乎睡了一月有余才醒。
而当时醒来时常生的身体便有了变化,当时带回时宇文岩并不知道常生是双性人,也是因为那场大病后,才知晓常生身体与普通人不一样。
醒来后常生似乎与以往不太一样了,变得很小心谨慎,甚至好几次要刺杀宇文岩,那时候慕枫生病其实也不是其他原因,就是常生引来毒蛇后伤了他。
看着常生行为诡异,众人也都认为是烧坏了脑子,其实他的身体内住着另一个人,殊不知那就是山弈。
都说人不会死而复生,可孟想死去复活了,山弈当时惨死后,虽然没有复活,可是他穿魂了,也就是说,常生现在有两个魂魄,相对来说,常生实际的灵魂很善良,自然抵不过有怨恨的山弈。
所以有时候常生在做什么,其实他自己也是不知晓的,他那时候只有七八岁,而山弈那时候已经快二十三了,思想完全控制不了。
此事说起来可能大家都不信,可事实就是如此,山弈在报仇,在为自己讨公道。
次日一早孟想便被常生叫醒,他昨晚睡得有些晚,心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这么早起来干嘛?升天吗?”
常生苦笑道:“孟哥,我有话要给你说。”
“不听不听!”孟想一把拽过他,抱住他的脖子耍赖道:“我要睡觉,让我再睡会好不好啊。”
良久后,常生抓住了孟想的胳膊,小声道:“好,睡吧。”
他昨夜没有睡着,一直在想此事,他不想瞒着孟想,也不想替常生做什么决定,他本性也不恶,只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他会离开的。
这边慕枫依旧在军营,只是几日没回王府,他有有个心尖上的人想的厉害。
可是现在他也走不开,只能睹物思人了。
“王爷!”
慕枫给宇文太郎点点头,示意他继续操练士兵,自己过去与属下说话。
“不好好保护人,跑来军营作何?”
侍从作辑后对着慕枫耳朵说了些什么,慕枫听完后神情立马紧张起来。
“已经四天了,还没回来。”
“为何现在才来禀报?”慕枫不满属下失责,看了眼训练的士兵后往校场外面走去。
“我们跟到凫山后突然被人打撒了,等回去的时候人已经找不到了。”
“他一个人去的?”
“和常生。”
慕枫猛的一下站住,回头盯着属下:“你说常生带他去的?”
“……应该是孟公子拉常生去的,王爷你也知晓,孟想那个人老是爱乱跑,到处惹祸……”
属下见慕枫越来越黑的脸色,赶紧闭了嘴。
“一群废物,连个人都看不住!”
说完后慕枫唤来绝尘走了。
宇文太郎走过去问道:“王爷干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