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聊得挺费心情的,他不是在参加宴会吗,还有空来故意找她茬?
胤禛见她小脸又变了颜色,止不住嘴角上扬,“少吃些羊肉,仔细上火。”
云瑶还没吃完呢,他们主仆就先后来了,羊肉冷了腥膻也不好吃,她哪里有吃多,肚子现在还饿着,更气人的是,不得不捏着鼻子答谢他的关心。
胤禛神色严肃起来:“今天的事李氏有错,我已经罚她禁了足。可你也有错,姑娘家岂能随便与人动手,亏你还在御前伺候,脑子呢,规矩都忘光了?”
云瑶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宫里最常用的惩罚就是禁足,好像不罚禁足就能随便乱跑一样,这样的惩罚不痛不痒,半点用都没有。
她根本不关心他后宅之事,他反正是主子,说什么她只能听着,不断附和着认错:“是,都是奴才的错,是奴才冒失了。”
胤禛这才满意,脸上重又带上了些笑容,顺手合上了匣子,“先前皇上已经罚了你一年例银,你要再领月例也得等到一年后,这些银子我就先收起来,等一年后再给你。”
云瑶:“......”
不给她拿来做什么?显摆吗?馋她吗?银子闷着了要出来走动散步吗?
云瑶心里一股子委屈乱窜,她只能死忍,还得笑,忍得脸颊酸痛,笑容都快挂不住了,终于破了功,试探着问到:“四爷,奴才能问你件事吗?”
胤禛看了她一眼,随和地道:“问吧,爷准了。”
云瑶小心翼翼地道:“四爷今晚喝了多少酒?”
胤禛脸黑了,云瑶赶紧找补:“奴才担心四爷喝太多,吹了冷风会头疼。”
胤禛的脸色缓和了些,他斜睨着她道:“算你还有些良心,知道关心爷。你放心,爷好着呢,没喝多。”
云瑶见他说话条理清晰,不会喝醉了发脾气打她板子,这就放心了,笑眯眯地道:“四爷,奴才还有些事实在不明白,能不能请四爷为奴才解惑?”
胤禛顿了下,不耐烦地道:“怎么这么多废话,算了,爷今儿个心情好,准你再问。”
云瑶立刻佯装不解地道:“四爷,如果有人欺负奴才,奴才不能跑,周围又无人可救奴才,那奴才可不可以出手自救呢?”
胤禛呆住,旋即便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似笑非笑缓缓道:“糖葫芦,胆儿够肥啊,拐弯抹角来套爷的话,要跟爷算账是不是?”
云瑶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飞快否认道:“奴才不敢,奴才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胤禛忽低站起身,绕到她身边蹲下,她吓得上半身拼命后仰,他手臂撑在膝盖上,俯身居高临下盯着她道:“女摔跤手,你不是很能打吗,要不要跟爷也来打一架,打赢了银子就归你如何?“
云瑶都快哭了,她不该贪这点银子的,她也不应该相信喝酒之人说自己没喝醉。胤禛向来冷清自持,连续给她取了两次诨号不说,居然要跟她一个奴才打架。
再说,她也打不过他啊!
“四爷,奴才错了,奴才发过誓,此生再也不与人动手,银子奴才也不要了,你就饶了奴才吧!”
胤禛抬了抬眉,神情得意至极,站起身拍拍衣衫下摆,“谅你也不是爷的对手,先前爷才与一个蒙古勇士比试过。”
他停顿了下,神情不可一世地道:“爷赢了。“
云瑶瞧他清瘦的模样,心中暗自吐槽,那是蒙古勇士瞧在你爹的面子上,让你呢。她面上却笑得十分狗腿,恭维的话不要钱往外冒:“四爷太厉害了,四爷就是大清的巴图鲁,身手天下第一!”
胤禛垂头闷声笑了起来,斜着她笑道:“过了啊!你早些歇着吧,晚上警醒些别睡死了,仔细着被狼叼了去。”
你才是狼,豺狼猛兽!云瑶不断腹诽,起身福身恭送胤禛离开,突然他手伸到她面前,大慈大悲地道:“这两银子赏给你,拿去花吧。”
云瑶生无可恋,伸手接过银子拽在手里,她要是胆子再大些,就破口大骂了。
一两银子!好多啊,怎么花得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