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卓易南和程佑的突然出现,岑瑞拉和程云生之间的谈话很自然地终止。
故作镇定地和卓易南及程佑随口寒暄了几句后,岑瑞拉便打算离开这里,谁知程佑非拉着她留下来吃过饭再走,加上担心程云生瞧出什么端倪来,岑瑞拉才勉强着答应下来。只是这一顿饭下来,她食不知味不说,还得时刻强颜欢笑,即使是在面对着程佑与卓易南甜密对视的一刻,她的脸上,也堆满了笑容。
“瑞拉姐,最近是不是挺累的,我看你都消瘦了。”饭吃到一半时,程佑突然将椅子搬近岑瑞拉身边,夹了一大块鸡腿放到她碗里,撇了撇嘴,抱怨道:“我哥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天天不见人影。”
淡然一笑,岑瑞拉说道:“公司的事情就够他忙的了,还有婚礼的事情,他比我累。”说着,她有意无意地瞟了瞟卓易南,他却是根本没有看她一眼。
“不行啊,回头我找他说说,公司的事情可以暂时放一边。”程云生突然插话道。
岑瑞拉一听,慌忙想说两句,却听卓易南冷冷说道:“他那么大的人了,会有分寸的。何况瑞拉也不是小孩了,照顾自己总是可以的吧?!”
气氛一时尴尬起来,程佑嘿嘿干笑了两声,正要开口说话,忽见卓易南轻轻放下筷子,对程云生说道:“伯父,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没做,今天可能不能陪您下棋了。”
挥了挥手,程云生笑道:“不碍事不碍事,下棋的机会有的是,也不急在今天,你要有事,就先去忙吧。”
“你这就要走了?”眼见着卓易南起身,程佑忙跟着起身,急急问道。
点点头,卓易南状似无意地朝岑瑞拉的方向瞅了一眼,一副欲言又止魂不守舍的模样。
程佑见状,眼光瞬间一暗,顿了顿,才说道:“既然这样,不如你顺路送瑞拉姐一趟吧。”
感激地深望了程佑一眼,卓易南正欲对岑瑞拉张口,忽听她淡淡说道:“不麻烦了,我一会自己叫车就行。”
无奈地笑了笑,卓易南也没有坚持,跟程云生告别之后,兀自走了出去,程佑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只看了岑瑞拉一眼,忙追着送了出去。
屋内又只剩下程云生和岑瑞拉,岑瑞拉闷闷地嚼着饭粒,突然听程云生说道:“刚才,其实我还没有说完。”
“嗯?”猛地抬起头,岑瑞拉看着程云生,等着下文。
“瑞拉,我之所以告诉你那些事情,不是想给你造成什么压力,而是希望你能明白,你和程佐之间的缘分是早就注定了的,所以,你们一定要幸福,至少,也该把我缺失的那一部分幸福找回来。”
听着程云生再诚挚不过的声音,岑瑞拉勉强笑着点了点头,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继续埋头扒着碗里的饭。
程云生微微叹了口气,还欲说些什么,忽然瞥到走了回来的程佑,便噤了声。
吃完饭,岑瑞拉只逗留了一小会,便借故离开,程云生本意找司机送她,她却是婉言拒绝了,只是没想到,她才走出大门没多远,便在转角处看到了卓易南的车。
很显然,他一直在等她。
“上车吧。”摇下车窗,卓易南冷冷说道。
“不必了,我可以叫车。”
“上车。”卓易南加重了语音,语气里满是不容拒绝,“如果你不想被人看见我们再这里拉拉扯扯的话。”
回头看了一眼程家大宅,没有再思考的余地,岑瑞拉深吸一口气,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接下来便是无尽的尴尬和沉默,两个人各怀心事,谁也没有开口再说一句话。
岑瑞拉别过头去,呆呆地假装看窗外的风景,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便会在他面前流露出什么不应该出现的表情,可是心跳,却一直狂乱不已。
单独面对他,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她害怕这样的场景,同时又莫名的期待着,心想哪怕只有一刻,也都是知足的。她明白,即使现在这一刻她仍清醒地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对于他深刻的感情,再怎么强迫自己假装,也都是无可争议地存在着。
良久过去,岑瑞拉的姿势都一成不变,直到脖子有微微的酸涩感,她才敢轻轻挪动了一下位置,也就在这时,她才意外发现,车外的风景早已经变换了颜色,他们似乎并没有往城市的方向走,反而离市中心更加远了,不由得心一惊,转过头看向一脸镇定的卓易南,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一般,卓易南面无表情地直视着前方,缓缓说道:“你的目的很快便要达成,难道我不应该送你一份礼物吗?”
皱了皱眉头,岑瑞拉说道:“你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