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在场的人哪还有不明白的。
平安侯紧紧地盯着自家小女儿的脸,一脸的失望。
“真的是你做的?”
杨妡看着父亲失望的眼神,连忙跪在地上,摇头否认:“不是的,爹爹,你听女儿说,真不是。女儿不知道姐姐在说什么。”
见自家父亲似是没有相信,杨妡连忙看向了婢女。
早在杨槿琪说出来那句话的时候,香草就已经瘫软在地上了。她哪里不知道,自己闯了祸呢。
听到自家姑娘如此说,连忙帮衬:“对,侯爷,奴婢刚刚看错了。这不是二姑娘的东西。”
平安侯的确疼爱小女儿,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
虽然杨妡之前一直给平安侯送东西,巴结他。
但在一个父亲的眼中,女儿并没有那么复杂的心思,女儿只是在孝顺自己。
可今日这事儿就不同了。
“你太令为父失望了!”
杨妡连忙爬了过去,抱住了平安侯的腿,也抱住了她在这个府中唯一的救命稻草:“父亲,您要相信女儿,真不是女儿做的。女儿是被人冤枉的!”说着,视线瞥向了坐在一旁一脸看戏表情的杨槿琪。
见杨妡的眼睛看了过来,杨槿琪笑了笑:“哦?妹妹是说姐姐冤枉你吗?”
杨妡抿着唇不讲话,转头看向了平安侯,仍旧狡辩:“父亲,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平安侯拿过来荷包,看着杨妡的眼睛,问了一句:“你看着爹爹的眼睛,诚实地告诉爹爹,这到底是不是你的东西?”
杨妡眼神闪烁,一脸惶恐:“这……这……”
“你是想让爹去搜一下你的房间,还是去问问绣线铺子?”
杨妡自小到大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面对这种情况,吓得脸色惨白,眼泪也簌簌落下,不得已承认了这件事情:“是女儿的。”
平安侯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时,杨妡仍旧不死心,抬头看向了平安侯:“可女儿并没有给三……皇子。”
平安侯如今积极入仕,手握兵权,就已经是违背自己父亲“中庸”的意愿。他能坚持的,也就只有不涉党争这一点。可他没想到,自己能远离皇子,儿子们能藏拙,嫡长女能识破七皇子诡计,小女儿却这般没脸没皮地贴上去。
女儿这眼界,还是太小了些。
庶出的果然还是……
“可见爹爹把你宠坏了,宠得你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那三皇子比你大好些岁,又早已有了正妃侧妃,孩子都有好几个了。你身为平安侯府的女儿,就这般不知身份轻重吗?”说完,语气更加严肃地道,“若是再让我知道你敢跟三皇子有什么牵扯,出门就别说是我的女儿!”
韩氏本想骂杨妡几句的,但看到素来疼爱杨妡的丈夫如此愤怒,顿时闭了嘴。
杨妡只是一直流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平安侯厉声道:“来人,把二姑娘关起来。”
说完,冲着杨妡道,“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平安侯一甩袖子,转身离开了,离开前,冲着杨槿琪道:“你随爹爹来书房。”
“是,爹爹。”杨槿琪应下。
等平安侯出去之后,韩氏脸上终于露出来笑容,跟女儿嘀咕:“我家女儿真的是长大了,越来越聪明了。”
杨槿琪同样小声地说:“哪有,都是母亲教得好。”
韩氏脸上笑意更深了:“快去吧,别让你爹爹等久了。”
“是,母亲。”
母女俩说完话,杨槿琪整理了一下衣裳,朝着跪坐在地上的杨妡走去。
此刻,杨妡心中只剩下深深地绝望。看着一脸笑意俯视她的杨槿琪,眼神中再也不是之前的柔弱和可怜。
杨槿琪笑了笑:“这就对了嘛,二妹妹,整日装着不累吗?”
杨妡微微眯了眯眼睛,怒视杨槿琪。
杨槿琪更加开心了,转头对紫砚和绿墨道:“对了,二妹妹说我之前送她衣裳和首饰都是我不要的,施舍给她的,她觉得受到了侮辱。既然如此,你们二人去二妹妹的院子瞧一瞧,哪些是我给二妹妹的,全都找出来。”
杨妡脸色顿时又变了变,震惊地看向了杨槿琪。
“二妹妹,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你猜,我还知道些什么呢?”
这一瞬间,杨妡想到了很多事情,比如,之前在将军府的事情,再比如,在长公主府的事情。她这个长姐,为何突然变聪明了?更可怕的是,她似乎万事皆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二妹妹,你以后可要守好规矩了。若再敢越雷池一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