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将簸箕中的药材拿在手里挑捡,阿眉低低地道:“我知道。若是他真如?自己所说会毫不犹豫地杀了我,我又怎么可能活得下来。他被乾坤大挪移打回去的刀只是伤了手,就可以说明最后一刻他已经在收手了。”
“那你为什么还?……”听到这,蒙邱义就有些迷糊了,既然阿眉都已经看穿了那位苏公子的打算,为什么最后又要生气离开呢?
不由自主地,他竟然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
“因为这正是他希望的呀。”阿眉声音悠悠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既然不愿我因此事愧疚,宁可让我恼他恨他,我便遂了他的心愿。喏,这是一些补血益气的药,蒙叔叔你既然这么闲,干脆就由你给他吧!”
蒙邱义茫然地接过药瓶,隐约觉得阿眉这丫头虽嘴上说着没生气,其实心里还?是气得不行。否则,又怎么会叫腿脚不便的他去给苏梦枕送药。
有时,女人狠起来比男人更可怕,更绝情。
苏梦枕坐在溪边常坐的大石上,却始终没有等到见到常来这练武的人。太阳在水中的倒影已慢慢沉到了另一侧,苏梦枕的心也?跟着?在水里起伏。
吱吱~两声熟悉的叫声,打乱了苏梦枕的思绪。回头一看,竟然是平日总跟着?阿眉的那只猴子。
它似乎很?怕他,每次一见面,这小家伙就立即躲在阿眉背后藏起,有时甚至会直接远远跑开。这是第一次,它离自己那么近。
被苏梦枕盯着,小猴子明显僵硬了,它几乎下意识地将手里抱的果子?递了过去。这是猴群中表示臣服的意思,显然它觉得这个两脚兽非常危险,在示弱。
将那还带着泥爪印的果子?拿在手里把玩片刻,苏梦枕嘴角忽然露出个笑容。若是让京城中的那些人见了,定都也会大吃一惊。
苏梦枕的笑,见过的人虽不算多,却也大有人在。作为金风细雨楼的楼主,他的笑往往意味着更残酷的争斗,而每一次的争斗,都足以卷动风云。
所以苏梦枕的笑,未必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