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小哥儿吓得声音尖锐叫道。
费宝也是反应很快,侧身子躲开地上碎碗片,正要手掌撑地翻转起身,就被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随后他整个人被手上那力道一拉,整个人都扑进一个带着药酒味的怀抱。
是顾敷。
待他站好就被松开。
顾敷道:“自己注意点。”
说完,顾敷便朝自己灶厨走去。
费宝愣愣站着,他被握住的手腕处传来炙热的温度,腰间被揽过的肌肤泛起酥麻,那酥麻感从那块肌肤上传遍整个腰背,他微微低下头垂眸看着手腕痴痴一笑。
他心悸动不已,像是波涛骇浪一般,气势汹汹地拍打着他心房,让名叫“喜欢”的这只鸟挣扎地要冲出心笼。
顾敷清洗着自己锅子,面上依旧冷冷淡淡,只觉得这小哥儿腰细手细的。
“没事吧?”一个切菜的哥夫担忧的来问费宝,两个小哥儿也围在他身边,小脸上带着担忧和害怕。
“没事,多亏顾敷拉住了我。”费宝视线越过他们朝洗锅的顾敷看去,笑吟吟道。
“没事就好!”
“哥哥小心点哦!”
人们又投入忙碌,但显然下午的人更少了一些,只有在街上工的这些人才来小酒楼吃饭,坐了五六桌。
酒楼有四个小二哥在,费宝轻松无比,就直接到后厨去看顾敷炒菜,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落在顾敷脸上的视线越来越炽热,顾敷的一举一动,都吸引他注目。
费宝偷看的明目张胆,对上顾敷视线被抓了也没有刚刚那慌张,反而朝顾敷盈盈一笑,扯谎道:“我脚歪了,在这休息。”
顾敷垂眸看了一眼费宝的脚,又看了他一眼,才转回去继续干活。
费宝这般对顾敷,后厨里的人又不是眼瞎的,连想一下就知道费宝来这里的目地,丁大厨一边干活一边偷偷瞄这两人。
下午就没有多少人来吃饭,顾敷也洗干净锅子,收拾干净灶台,就感受到温热靠近,耳边传来一道似有似无的声音,“我从刚刚就想问你,我的腰细吗?”
顾敷停下动作,侧头垂眼看离自己很近的费宝,目光深了一些。
费宝原本就紧张,现在被顾敷看的更是小脸发烫,一双眼睛湿漉漉亮晶晶又固执的想去和顾敷对视,最终还是先垂下了眼帘,红着耳朵,后退了几步,低垂着头。
顾敷看着那个黑溜溜的脑壳顶,又看到对方耳朵红通通,眼里染上一丝笑意。
掌柜看着外面天黑沉沉一片,又看着一只一两桌的人,还是吸着烟撩开帘子走进后厨,道:“今天就到这里,等会儿要下大暴雨了,没带蓑衣的我这里有几件。”
“还有,明天是顾敷和钟尧休息,其他的明天都来,街上有户人家办酒,在我们这里定菜了。”
掌柜边说边一一扫过众人。
烟雾从掌柜嘴里鼻里冒出,让他皱着眉的脸深沉了许多。
大家闻言手脚利落的整理收拾好厨房,那三个切菜的哥夫自己都带了蓑衣,两个小哥儿躲在宽大的蓑衣中跟着自己阿姆离开了。
丁大厨也带了自家的,披上蓑衣带上斗帽也快步离开了。
只剩下顾敷他们没有带蓑衣的,站在门口等着掌柜给他们拿蓑衣来。
钟尧看着外面黑压压的天,抱怨道:“这老天爷的脸说变就变,早上还有阳光,现在就要下雨,真是的!早上阿姆跟我说我还不相信!”
“那敷哥,你明天不是要去县里吗?要是明天也这样,那岂不是很麻烦?”
顾敷淡淡“嗯”了一声,视线确实落在费宝脚上。
此时费宝早就忘记了刚刚自己说“脚歪了”的事,他跟着他们站在门口,竖着小耳朵认真听着他们说的话。
明天顾敷要去县里,去县里做什么?
他握拳放到嘴边假咳了几声,“我明天也要去县里。”
“真的?”钟尧看到费宝点头,激动的一拍手,对着顾敷道:“那敷哥你可以和费少爷一起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