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诺不仅托了郭远和王钰枝帮忙,自己除了在车行坐镇,其他时间都花在了找大夫身上。杨小诺找到大夫,对方往往只看了个开头就已经知道是穆词炯,穆家寻医问药的脚步已经遍布了整个长安城。除了在长安城里找,杨小诺还让车行的伙计去其他地方的时候也把单子带上,只要看到大夫就问,管他是游方医生还是坐馆大夫。从一开始的满怀希望,到如今的麻木,杨小诺是真的信了王钰枝的话,穆家怕是早就是寻遍了方子。
明天就是穆词炯和杨小诺约好回长安的日子了,去了这么几个月,穆词炯没有捎回过只言片语,杨小诺每日里守在长安城以日为岁。
第二天一早杨小诺就回了檬梓村,等在小院门口,她现在已没有身份再进穆宅,而且穆词炯在也没有人会让她进去。
“穆青!”终于在傍晚十分,杨小诺看到了架着马车回来的穆青。
穆青眼神闪躲的避开杨小诺急迫的眼神,跳下马车,杨小诺已是等不急的掀了车帘:“人呢?”车厢里竟是空无一人。
穆青没有说话,杨小诺跑过去拉住穆青的衣袖又问了一遍:“人呢?人呢?”杨小诺死命抓着穆青的衣袖逼问,不管再坏也要给她一个答案。
穆青皱了皱眉,任由杨小诺抓着他的衣袖,说出了穆词炯交待好的说辞:“廖神医交待少爷的眼睛需要静养,穆梁已经带少爷找了一个清静之地住了下来。”
穆青是说不惯谎的人,一句话磕磕绊绊的说出来,不用杨小诺起疑,他自己已是有几分说不下去。杨小诺平静了下来,心里知道这定然是穆词炯事先给穆青交待好的说辞:“那少爷的眼睛还有治是不是?那个廖神医能治好少爷的眼睛是不是?”
“能治,不过很难。”穆青这句话是半真半假,这已经是他多说的话,若是照穆词炯的意思,自此便要永和杨小诺断了联系。
廖神医看了穆词炯的眼睛后,原话是:“这眼既是能治也是不能治。”廖神医写下方子后交给穆梁,穆梁本也是多年行医用药之人,医术已非泛泛,廖神医给的方子入眼一刻穆梁只觉心思豁然开朗,可不捎片刻眉头又拧到了一起。
方子上的虫草、天麻、灵芝等物虽精贵,但尚是金银便能换会之物,但最后这两味绿萼梅和获菩,饶是像穆梁这样用药多年的人也只是在医书上见到过图谱,知道其药性,但实物却是从未见过。这便才有了廖神医口中的既是能治也是不能治,也就是说,廖神医给穆词炯开的这道方子,几乎算是有等于无。
廖神医还有一句话穆青没敢说给杨小诺听,那就是如果找不到绿萼梅、获菩两位药穆词炯的眼睛至多再过一个月便是必盲无疑。
穆青从袖袋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杨小诺,这是穆梁悄悄让穆青交给杨小诺的,心里也只是报了一个万一的想法。
“只要能寻到这两味药,少爷的眼睛就有治了。”穆梁的给杨小诺的纸上写着两味药的名字。
虽没见到人,但有了确切的消息,杨小诺的心里也稳了几分,虽然知道情况可能比穆青说的凶险。
杨小诺此刻最想的是守在穆词炯身边,可事有轻重缓急,现在最重要的便是找到纸上这两味药。
杨小诺拿着穆梁给的纸回到长安,一间药铺摇头,两间药铺摇头,三间药铺摇头……
杨小诺跑遍整个长安城竟没有一家能找到这两味药,各地传回的消息也都是没有、没有……
绝望的恐惧渐渐蔓延,但世上真是有前方是绝路,希望在转角的事,就在杨小诺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王钰枝却是传来了消息。
王钰枝递给杨小诺一张纸,上面写着“恒彷药铺”的名字,杨小诺看了看,眼神有些慌:“这家我去过,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