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要干嘛?”宁央央忽的被抱起,毫无防备的她惊呼一声。
祁昱将宁央央放到床上,小脚垂在床边,他握了握那冰凉凉的小脚丫,放在手里暖了暖,然后将它们塞进被里,皱眉道:“天气这么冷会冻着的,以后别这么毛躁,下来之前记得把鞋穿上。”
“没事没事,我又不是一般人,我不怕冷、的。”看着祁昱的眼神,宁央央的声音越来越小。
祁昱就那么看着她不说话,四目相对,静悄悄的,气氛忽然紧张起来。
一分钟后……宁央央败下阵来。
“好嘛好嘛,我听你的就是了。”你是男主,你是大爷,他大爷的你说什么都对!
看着祁昱转身要走,宁央央赶紧叫住他,小手拽着他的衣襟角角,声音娇娇软软,“欸~这么晚了你要干什么去?”
祁昱眼神看向她扯着他衣襟的那只白嫩小手,眸色微深,“我去隔间的榻上睡,你就睡这里吧。”
宁央央看着这里唯一的床,瞬间了悟,原来他是要避嫌啊。
之前宁央央化形后才五六岁,整个一乳臭未干的娃娃,两人同床倒无甚大碍。可是如今宁央央已然和他一般高,两人再睡在一张床上不合礼数。
大燕朝虽然民风开放,但还是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说法。不过宁央央从小接受的是现代人的教育,和这些古人的思想不同。
她一点不在意的说道:“没事,你就睡这里吧,这床很大的。而且那个榻不暖和,现在天气很冷,你会生病的。”说完她小屁股往里面挪了挪,然后拍了拍床边一侧空出的位置,示意祁昱睡过来。
祁昱不知该说她天真还是该欢喜她对自己的信任。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里充满了宠溺,“以后可不许对旁人这样毫无戒备,可知晓?”
“嗯嗯嗯嗯,知道知道。”宁央央赶紧点头,这有什么的呀,俩十二三岁的小屁孩能干什么?她很放心的,不过她还是乖乖的应着。
在宁央央眼里,祁昱比她小十岁,她一直拿他当弟弟看待。殊不知她如今的模样在祁昱眼里,满满的都是男女之情。所以说,宁央央不仅感情上迟钝,而且,还眼瞎!!!
宁央央忽然有点睡不着,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她好看是好看,可是出入多有不便。若是被别人瞧见了,她就不能留在男主身边了,这可怎生是好?
罢了,还是先睡吧,明日再想。
祁昱和衣躺在了大床的外侧,听着宁央央呼吸均匀绵长,他睁开了已经紧闭的双眼,侧身对着宁央央。黑暗中的他神色不明,忽然伸出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宁央央的脸颊,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良久,他才渐渐睡去。
祁昱睡眠很浅,清晨很早就醒了。他看了看身侧的宁央央,脸上闪过一抹柔和,然后起身穿衣,给宁央央掖了掖被子,到外面练剑。
下了一夜的雪,外面已经彻底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宁央央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时辰还早,趁着这会儿伺候盥洗的小宫女还没来,她还能到院子里转转,昨晚下了一夜的雪,不知道外面现在怎么样了,她好想去看看。
院子里四下无人,只有一个身着一身玄衣的少年在拿着树枝练剑。雪还未停,少年的身上飘落了几片雪花,寥寥几片在那连贯的动作中又被抖落在地,融入那苍茫茫一片的白色中。
宁央央穿着那身幻化的衣服,又披上了祁昱的毛领大氅,脚上穿了一双祁昱的鞋履,一头青丝仍然垂落在地,主要是她不会盘发,所以只能任由那银丝拖在地上。
她出了殿门,来到院中,看到雪花在空中舞动着各种姿势,或飞翔,或盘旋,或直直地快速坠落铺落在地上,她忍不住舞了起来。
祁昱看到宁央央来,刚停了剑,就看到她在雪中转动着舞步,那一刹那像极了坠落凡间的精灵。
昨夜宁央央在雪里化形的画面忽然浮现在祁昱的脑海中,他忽然觉得只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她。
在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