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青年,正太神情各异,唯一的相同点就是那冰冷的杀意与恶意。我不着痕迹的掠过角落正太的脸,有些讶然他眼中令我感到熟悉的——主动付出却遭遇深深伤害留下的大概能被成为恐惧的情绪。
这里每一个有自我意识的都不正常,包括我,然而是没有人能得到拯救的。
我忽然了悟为什么姐姐再三重复我适合这里。
原来姐姐也认为我是无可救药的吗,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我是新任审神者,请多指教。’我拿笔的手在颤抖,写出来的字比以往还要歪曲丑陋,但我还是没做任何修改的举起白板遮住了自己的脸。
按照ACG游戏的套路,应该是有治愈系的善良女主来拯救一切的,可是并没有,来到这里的只有同样无法面对过去伤害,而且比他们要无用糟糕得多的我,还真是抱歉了。
我又慢慢的放下白板,看了看他们手中破损的刀身,回忆着之前所看的审神者上任手册继续往白板上写字:‘请让我先为各位手入吧。’
没有人理我,我举了很久直到手酸也没有人理我。
习惯了被无视,但是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他们会坏掉吧,我是没有关系的……
“那,那麻烦你了。”“退!?”那个正太挣脱青发男人的手走到了我面前,白皙的脸上遍布细碎的伤口,仅露出的一只蜂蜜色泽的眼睛怯懦不安的注视着我,一瞬间我仿佛在与自己对视:“一期哥,没、没事的,那、那个这是,我的本体。”
我小心翼翼接过他递过来的短刀和刀鞘,几乎已经要碎掉了,甚至有点点锈斑,似乎稍微一用力就会被折断,按照正常流程是不太好了吧?我没犹豫多久便深呼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使用了手册上标注的最快捷直接也最消耗灵力的修复方法。
身体里的灵力顺着脉络一点一点流向手心注入刀身,没有睁开眼睛我也奇异般的可以感受到刀身上的碎纹在慢慢地恢复平整,锈斑也逐渐消失……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那把短刀已经如新锻出来一般闪闪发光了,白发正太也像被施展了什么魔法一样不仅伤口痊愈,衣服也变得崭新。
“……谢、谢谢您。”他愣住半响,快要哭出来的向我道了谢。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被这样郑重的道谢。
我感到脸上热得厉害,赶紧把短刀还给他,在白板上写下‘没关系’举到他面前也挡住我的脸。
‘各位的刀,也请由我手入吧。’半响后我才急匆匆写上新的内容再次举起。
他们看着我,脸上仍然没什么表情,被这样注视的我脸上的热度渐渐消退,有些加速的心跳也回归为原来正常的频率。
要冷静要克制,不要妄想。
我在妄想着什么呢?
“那爷爷我就麻烦您照顾了。”我慢慢放下白板,忐忑不安的抬起头。
那是我存活至今所见过的最美丽的眼睛。
你见过深邃夜空和黎明将明未明的天空完美相接的景象吗?见过明黄澄澈的新月呈一双出现吗?我于此刻见到前者与后者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眼中。
他的目光也是醉人的,冷淡又温和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到底是如何才能在一个人的眼中出现呢?
我花了很大力气才回过神重重的点下头,接过他损伤程度不比刚才短刀轻的太刀。
和他本人一样美丽的太刀,即使遍布裂开的伤痕也足以用美丽赞誉。我似乎从电视上看过这把刀的模样。
是国宝,名叫……三日月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