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个位置坐下,玉荷拿出课本开始做笔记。
大概是昨晚失眠,这会儿昏昏沉沉,没听两句就犯困,但大二高数深奥难懂,漏听一节,期末就有挂科的危险。
为了不被瞌睡虫打败,她在眼皮上黏了透明的双面胶,效仿古人悬梁刺股的精神。
撑到最后一节课,谭绍发来微信。
[中午在教室等,我会联系你。]
玉荷装模作样纠结了半天,发了个“嗯”字过去。
下课铃响,她在教室百无聊赖地等着,右脸趴在桌上,一不小心就给睡着了。
再次醒来,一阵铃响,班里整整齐齐坐着学生,陌生老师进来,她一下子就吓傻了,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然是下午,便急忙抱着书本从后门滚出去,一顿手忙脚乱后,总算是找到下午上课的教室。
坐在教室后排,肚子饿得乱叫,玉荷查看了遍微信,发现谭绍根本没有再联系她,心里愤懑,忍着情绪发信息过去质问,结果一下午都得不到回复。
好不容易熬完四节课,她飞速跑去食堂胡吃海喝。
晚上回到宿舍,气得一拳打在坚硬的衣橱门板子上。
王欣琳走过来,上上下下打量她,“你不痛吗?”
“啊,”梁玉荷这才反应过来,“痛痛痛……”左手抱着右手,一个劲在那吹气。
“怎么啦,谁惹你了?”
“没有,”梁玉荷甩了甩手,“就是吃太饱了。”
“吃太饱也生气?”王欣琳摇了摇头,“你对自己真是严格。”
玉荷坐下来,抽了本书翻阅,片刻之后,满脑子又都是谭绍放她鸽子的事,心情郁闷,索性打开电脑追剧。
王欣琳洗完澡出来,在她旁边晃荡着,“怎么样?和我男神处得?”
“别问,问就是凉凉。”
“诶,怎么就凉了,这都还没开始呢。”
“没开始才是幸事。”梁玉荷右手托着腮,半边脸被压出一层层,显得滑稽又无趣。
电脑上放着小鬼当家,王欣琳瞄了一眼,把她桌上的人偶推倒,嫌弃地道:“又是什么陈年老剧,一天天不干正事的……”
梁玉荷瞪着她,“想死是吧?”
王欣琳赶紧溜上床,“提醒你不要荒废光阴,好好把握住我男神而已。”
“你怎么不提醒你男神好好把握住我?”
“梁玉荷,你这个脸皮厚度可以砌墙了。”
“你反省一下自己,双标程度是不是也可以比肩喜马拉雅山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呛着,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玉荷低头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她接起来。
“喂,你好。”
“是我,”谭绍的声音很好认,玉荷握紧手机蹙起眉头问,“怎么了?”
“我在你们宿舍楼下,能下来一趟?”
……
管院23#女生宿舍楼下。
夹道两旁路灯白茫茫,谭绍倚在栏杆上,见到梁玉荷出来,几步上前把花递了上去。
梁玉荷吓了一跳。
“送给我?”她受宠若惊地问。
“中午临时被老师叫去做实验,没来得及说清楚,你会介意?”
介意,介意,非常介意!
放她鸽子,饿她肚子,无视她的信息,让她胸闷气短胃酸脑仁疼,现在轻飘飘一句话就想获得原谅,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见她一脸犹豫,谭绍直接把花塞到她怀里,“拿着。”
花束太大,玉荷两手都用上才能抱得住,“谢,谢谢。”
哎,人家都登门道歉了,她要是再斤斤计较下去,倒显得心胸狭隘。
做人吧,还是得宽宏大量一些。
晚自习回来的学生渐渐多了起来,梁玉荷不想被人围观,于是不自在地道:“那就这样,没什么事我上去了。”
谭绍点头,她便屁颠屁颠跑上楼。
回到宿舍,一开门,花束先进去了。
床上的王欣琳往下瞥了一眼,突然大叫:“卧槽卧槽,梁玉荷,谁送的?”
玉荷进来后,后脚一抬,正要把门合上时,外面有人抵住了。
“别关。”陈橙和梁语珩先后进来。
梁玉荷把花放在椅子上,王欣琳噔噔蹬下床,她弯腰嗅了嗅,“新鲜的真花耶!老实交代,谁送的?不会是谭绍吧?”
玉荷点头。
王欣琳掐着她的脖子,叫唤道:“啊啊啊啊……梁玉荷你这个骗子,你不是说你们凉了吗?”
陈橙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耐烦地道:“能别这么吵吗?宿舍又不是你一个人的。”
“哦,sorry。”王欣琳偷偷翻了个白眼。
玉荷怕他们起什么矛盾,小声问欣琳,“你喜欢这花吗?”
王欣琳疯狂点头。
她拿出手机,“我可以让你们合影。”
王欣琳闻言立马抱起花束,对着镜头搞了个歪头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