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看到平王得表情,跪在地上认错,“奴才该死,没能拦住他们,扫了爷的雅兴。”
半晌,平王咬牙道,“你确实该死,但是有人比你更该死。在处置你之前,怎么也得把更该死的人先给办了。”
两个衙役上前将姚珠护在身后,姚珠浅笑着看向平王。别人不知道,她却是清楚。平王天不怕地不怕,谁的面子都不给,谁敢忤逆他?
不过,在面对某个人的时候,平王却也是如同遇见猫的老鼠,恨不能立刻收回爪子逃走。
很不巧的是,那个人就在上元县。
“老远就听到皇叔的声音。”外面的声音由远及近来到门口,来人将手中摇扇一收,露出个欣喜的笑容,“真是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了皇叔。皇叔这是要办谁?需不需要侄儿帮忙?侄儿来江宁府办事,没想到事情那么难,积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正好借着皇叔的由头让侄儿泄泄火如何?到时候对于百官的劝诫也有话说不是。”
“你,你……”平王瞪着眼不可置信的看向来人,指着姚珠的手转向来人,你了半天没说出个完整的句子。
“我?”来人用扇子指指自己的鼻子,无辜的看向平王,“皇叔怎么这个表情,是不想看到侄儿吗?唉,真是伤心啊。”
平王迅速收回手指,装作没有看到来人的样子,大步走出去,边走还不忘记左看右看,“啊,今天天气挺好,陆小二,你不是说有家糕点做的美味吗?还不快点前面带路,想饿死本王吗?!”
没了平王在此地,周围迅速安静下来。
姚珠推开两个衙役的保护,从他们身后走出来,跪在来人的面前,“惠州姚氏拜见皇上。”
两个衙役一惊,也慌忙跟着跪拜下去,胡乱得喊着,“皇上吉祥,皇上如意。”
来人将目光从远去的某人身上收回来,看向跪在地上的姚珠,嘴角弯了弯平复下来,淡淡得开口道,“这件事你做的不错,朕会重赏你的。”
姚珠不敢抬头,“奴婢不敢求赏。”
不求赏,那是有更大的索求了?
“那你要什么?”皇上微微挑了挑眉,漫不经心的开口。
姚珠拜了拜道,“奴婢只求皇上能宽恕奴婢和这两个衙役对平王的不敬之罪,放奴婢回去好好过日子。”
“就这么简单?”皇上问道。
简单?姚珠忍不住苦笑。对于高高在上的人,这事情自然简单。可是对于她来说,能够摆脱平王的纠缠,就已经是件天大的难事了。
“如果可以,奴婢可不可以求皇上件事?”姚珠迟疑的开口。
也是,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皇上嘴角动了动,“说来听听。”
“奴婢能不能求皇上,不要让平王爷再来……逗趣奴婢。”姚珠想了想,终于想出了个差不多的词,开口道,“奴婢知道,平王爷看上奴婢是奴婢的荣幸,由不得奴婢说不。可是,奴婢自知蒲柳之姿,实在不配平王爷这么……呃,花心思。”
姚珠想说费劲脑汁,却发现这么说太自恋了,忙换个词来表达。
“咳。”外面有人实在压不住笑容,用咳嗽掩饰自己。
这熟悉的声音……
姚珠身子顿时一僵,慢慢抬起头看向门口。
一人从旁边走进来,因为背着光,姚珠看不清来人的面容,也看不清来人脸上的表情。但是那深褐色的皂鞋和衣衫,以及腰间挂着的熟悉的玉佩,还是让姚珠一下子就猜出了来人是谁。
“你,你……”姚珠目瞪口呆,瞠目结舌。
胡清“噗嗤”笑出声,手抚摸过姚珠的头,对皇上抱拳行礼道,“姚氏不懂事,让皇上见笑了。”
“哈哈,你这个妾也是人才,连朕都被她算计到了棋局里成了她的后盾。”皇上哈哈大笑,说出的话却别有深意。
姚珠打了个寒颤。
“皇上说笑了,她不过是瞎闹,平常都是被人算计的那个,蠢笨的要死。若不是微臣护着,她早就被臣后院的人啃的骨头都不剩了。”胡清打着千儿损姚珠。
姚珠觉得自己出了个骚主意。
皇上笑笑,道,“你也不必自谦,如果她不够聪明,如何一下子就猜出了朕的身份。”
“说来倒是臣的错,”胡清无可奈何的摇摇头,“昨晚上臣与程先生谈案子的事,不晓得她吩咐丫鬟捧了汤到书房来,正巧被她听见。还请皇上责罚,便是一年的俸禄臣也是认了。”
说着,露出悲伤的表情。
“哈哈,”皇上被逗得大笑,拿着扇子指着胡清,“朕又没说什么,值得你这么长篇大论的辩解?罢了罢了,姚氏替朕套出了皇叔也算有功,赏东珠一斛,黄金百两,省的你在这里跟我装穷。朕可是知道,莫说一年俸禄,就是十年的也饿不死你!”
胡清苦笑抬头,“果真什么都瞒不过皇上。臣就那一个挣钱的酒楼,皇上可要手下留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