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个奇怪的东西,前几天趁着主人离开别墅的时候跑进来的,只是后来它找不到离开的路了。”
“因为它看起来脏脏的,而且主人不喜欢亲近活物?,所?以?我也不敢打扰主人,只好把?它藏在这?里了。”
段茜走过去,轻轻抱起小猫。小猫浑身冰冷,窝在她怀里瑟瑟发抖。
段茜轻轻拍打着小奶猫的脊背,一边安抚着它,一边对小冰雕说:“这?小东西叫‘猫’,它现在很冷,最好把?它带进屋子?里。”
小冰雕紧张说:“可是我不敢,主人会感知到的。”
尤其是现在,主神的性子?更加冷漠了,给冰雕一种很可怕的感觉。
它原本以?为茜茜姐姐回来之后,别墅会重新变得热闹起来。可是没有想到别墅内的低气压一天比一天低。
虽然不知道?主神和茜茜姐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的事?情。
回来之后,茜姐姐变了好多。
以?前茜姐姐对主神都是柔情温柔的。她时时跟在主神身边,哪怕是主神不经常和她说话,她也会用那种炽热的眼神看着主人。
那目光中含着的东西,就算是冰雕看到都会感到动容。
可是现在她不再搭理主人了。目光中再也没有那种让冰雕动容的东西了。
倒是主神,自从姐姐回来之后,他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姐姐一刻,就好像曾经的茜姐姐一样,眉宇间含着让小冰雕难受的东西。
这?种东西,小冰雕从那几个人类玩家?身上学到了,叫做忧伤。
所?以?它捡到这?只小猫也不敢吭声,只好去厨房偷一点吃的喂小猫。
“没关系,我帮你藏好它。”段茜轻笑着抚了抚小冰雕的脑袋,她抱着小猫朝着厨房走去。厨房的冰箱里应该存放着第二天的食物?。
柔和的灯光透过厨房的玻璃门落在走廊上,段茜迟疑了一会,推开厨房门。灯光泄出来。
屋内的男人听到动静,抬起眸子?。
灯光下,他的眉眼冷清绝美,银色的长发流动着光,他神情淡漠,一丝不苟,黑色的眸子?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矜贵。只是与他身份不相符的是他的手里拿着几颗沾了水滴的油麦菜?
段茜对此视而不见,淡淡地打了个招呼:“陆先生?。”
她一点也不好奇,陆玖想要做什么?,总之与她无?关。
陆玖目光下移,落在段茜怀中脏兮兮的小猫身上。
陆玖微微皱眉。
这?是他除了人类、鱼之外看到的第二个活物?。
这?只活物?被段茜抱在怀中,用那白皙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它脏兮兮的毛发。那乌溜溜的眼中带着陆玖从未见到过的东西。
陆玖想到段茜那天所?说的生?命的鲜活。
从他有意识以?来,他就一直被禁锢在别墅中,与世隔绝,与冰雕为伴。他感受不到任何生?灵的感情。
在他眼中,外界的一切东西都是肮脏的,只有冰是纯净的。
所?以?,他一贯不喜欢接触外界的东西。
见他一直盯着怀中的猫,段茜带了几分维护地道?:“您不觉得它很可爱吗?”
陆玖察觉了她对怀中生?灵的紧张,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他并不觉得这?只猫有什么?吸引段茜视线的地方。
在他眼中,这?猫跟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没什么?区别,一种客观存在的事?物?罢了。不足以?带起他半分情绪。
在遇到段茜前,他的情绪只有一种,便是冷漠。
遇到段茜后,也只有段茜能撩拨起他的情绪。
可是管家?告诉他,他需要学着与这?些生?物?相处。试着学会人类的情绪。
看着段茜眼眸中的喜欢,陆玖垂眸。
所?以?她,很喜欢这?种生?物?吗?
男人无?声垂眸,那张冷冽的眉眼比冰雪还?要冷。
见陆玖似乎并没有将猫赶走的意思,段茜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段茜知道?陆玖的本性就是冷心冷情,比那极地深海中的冰好不了哪里去。他没有人类的感情,对生?物?是冷漠的。
能接受这?只小猫在这?里暂住一晚已经很不错了。
她凑近陆玖,和他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客气了一些,“这?猫很可爱的,暂时收留它一晚上如何?你试着要不要摸一摸它。”
陆玖垂眸看了一眼小猫,朝着它伸出了手。
怀中的小猫似乎在害怕陆玖。见陆玖伸来手,它浑身的毛都竖起来,突然对着陆玖就是一爪子?。
段茜来不及阻止,就看到陆玖白皙的手上多了三道?血红的抓痕。
这?种情况是谁都没有预料到的。
空气中是长久的沉默。
小冰雕紧张得快要哭了。
段茜心里咯噔一声,下意识将猫抱得更紧了些,“你没事?吧?你疼吗?”
陆玖垂眸看着段茜。她神情柔和,那漆黑的眸色中含着浅浅的关心。
就仿佛以?前一般,在他未觉醒神识,诅咒发作的时候,她在他身边,眼中含着心疼,一遍又一遍温柔地问他,“疼吗?”
她那时的语气和眼神与现在截然相反,那时她是真的心疼他,眼眸中的深情真挚炽热。
可是那时,他感知不到段茜对他的感情,冷漠回应了她的关心。
而现在,他能听出来,在段茜温柔的声线中,带着与以?往不同的疏冷。
她之所?以?关心他,是担心他会迁怒这?只猫。
陆玖抿唇,心中泛起一丝悲凉。
她现在,只把?他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听到段茜的话,小冰雕刚想说:主人是神灵不会疼的。让茜茜姐姐放心。然而下一秒,就听主人用冰冷的的嗓音生?硬道?:“有点疼。”
小冰雕:???
段茜也被陆玖这?话给惊到了。她狐疑道?:“你,你疼?”
她可是知道?陆玖的底细的。他是神灵,被猫抓了一下怎么?会疼呢?
陆玖顿了顿,似乎感觉自己表现得还?不够疼痛。于是他压低声音,眉头微蹙,又重复了一句,“嗯,很疼。”
段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