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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袭击(三)(1 / 2)


瑞秋瞪大了眼睛,说道:“这太过分了……凭什么我们的命运,要由我们的先祖来决定?”

“正是如此。”

“等等……校长应该是从外面来的人吧。他可以随时离开这里……对不对?”

巴洛克说道:“那正是那个疯女人所害怕的事情。”

瑞秋没懂他的意思:“哎?”

巴洛克自觉失言,摇了摇头,说道:“别在意那些事情……我们来说第二个故事吧。第二个故事是关于十五年前的事情……”

“我想听关于爸爸你的故事!”瑞秋抗议道。

“这个比较简单。”巴洛克认真说道,“两句话就能说完。”

“真的?”

巴洛克已经开始了:“开咖啡店的家族姓氏是布兰达。他们的家族的能力是医疗,但是这个能力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值得自豪。作为能力的代价,除了刚刚说到的契约,他还需要支付另外一个代价:他自己的生命。布兰达的医疗技术本来就很惊人,但是那些宛如奇迹一般的医疗并不是他能够做到的,他必须支付他自己的生命,作为治疗别人的代价。”

“……”

“因此,每一个布兰达都很短命。然而,杰伊·布兰达的父亲,在重病之际,传承开始之前,将这一切事情都告诉了杰伊。他深感惶恐,以为这种命运是尤其可怕的。他联系了同属于七家继承人的同伴们,以及曾经与他发展出短暂友谊的我,希望能够里应外合完成改革。”

“啊,那很厉害呢!”瑞秋说道。

“本来应该是那样的,但是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太天真了啊!”巴洛克叹了口气,沉重地摇了摇头,“他寻求了当时的村长继承人,你们现在的村长奥古斯的帮助。”

“……”

“契约终止的条件有三,第一是一定程度的村落被破坏,第二是一定数目的传承断绝。准确地说,一定要50%的村落被破坏,包括第七人即村长传承在内的四个及以上传承断绝才行!”巴洛克露出了苦笑,“断绝传承有两个方法,第一是在继承人死去到传承完成当中会有一段时间的空隙,血脉越远,空隙越长,利用这个空隙就能做到;第二呢,并不一定要杀光所有血脉相关者,只要第一继承人能够忍受痛苦不接受传承,也能够成立!”

“……”瑞秋已经震撼得说不出话来,怔怔地看着火光中巴洛克的面具,心中思绪万千。

“奥古斯的父亲当时重病,而唯一能够帮助他的杰伊的父亲已经派不上用场。也就是说,这两个老人早晚都是要死的,那么就已经得到了两个席位。在这种诱惑之下,杰伊·布兰达也误以为,或许真的可以找出一条不用造成任何牺牲的道路。他将所有事情对奥古斯全盘托出,请求他不要接受传承。”

“然后呢?成功了么?”尽管知道故事的结局,瑞秋还是忍不住问道。

巴洛克说得毫无感情:“当天晚上,奥古斯杀死了他的父亲,抢在事情发动之前接受了传承,并且一举扭转了局势。在他的调遣之下,冒险村虽然蒙受了巨大的痛苦——但是并没有毁灭。”

“……”瑞秋慢慢低下了头,“那说不上是什么好消息吧。”

“因人而论。对于有些人来说,这说不定是一个好消息呢。”

瑞秋激烈地反驳道:“不可能!被束缚在圈定的范围之内,这样的生活到底有什么幸福可言?!”

“那么,你在之前的二十三年所感受到的幸福又是什么呢?”

瑞秋想要反驳,却又想不出好的理由,只能盯着巴洛克等待他的下文。

“瑞卡,我亲爱的女儿,我告诉你这些绝对不是为了让你否认你过去二十三年的生活。有的人选择为了信仰圈禁自己,而有的人只想去更大的世界走一走。我不否认任何一种生存方式,但是,我绝对不认同那些剥夺别人选择自由的人!”巴洛克忽然激动了起来,脚步重重落在地上,“信仰不是理由,牺牲不是理由,爱更不是理由!无论如何,做出这种事情的人,都绝对不能原谅!早晚,我要把那个女人——”

瑞秋被他反常的模样和嘎吱作响的拳头吓到了,下意识地向后退:“爸,你在说什么啊?”

仿佛突然醒悟了过来,巴洛克停止了话语,摘下自己的面具,一双眼睛紧紧盯着瑞秋,小心翼翼地说道:“瑞卡,抱歉,我吓到你了么?”

瑞秋嘴边的话说不出来了,她把它们吞了回去,露出了笑容:“没有。”

巴洛克忽然紧紧抱住了她,头埋在她的颈窝,闷闷地说:“对不起瑞卡,但是这一次,我希望你一定要有选择的自由。”

“但是,我也是血脉的一员啊。做不到的吧,只要有那个契约在……”瑞秋犹豫了一下,问道,“杰伊·布兰达最后怎么样了呢?”

巴洛克沉重地:“他接受了传承,然后逃出了村子。从那以后的每一天,他都活在地狱之中。他找到了一位大人为他切断了传承与村子的关联,但他仍然因为离开村子受到痛苦。”

“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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