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身体微微趴下，凑在课桌下面，游禾禾压低声音，“我们可以让每门课的老师按照咱们班级的程度，从头开始梳理知识！”
江耐什么阵仗没见过，这下子真的是震惊了！
他霍然坐起身来：“从高一开始讲？老师们愿意？校长愿意？”
他就是再不学无术，也知道老师们讲课是按照课本和教学计划来的，游禾禾的意思就是不按照学校的安排，直接从头开始讲，这当然是个很厉害的方法，可是老师们能同意吗？
游禾禾一惊，一下子将他的头按下去，“嘘……小声点！”
江耐思索了一下可行性：“其实你说的还很有道理，如果每门课的老师从头开始讲，大家又努力听的话，大概很快就能掌握住了……不对，我为什么要听课！”
游禾禾轻飘飘地坐起身：“那算了继续让赵与墨讲题吧。”
江耐：“！！！”
他要重新认识这个受气包小老师了！这只披着羊皮的狼！
……
第二天一早，刚刚到了学校的老师们打卡之后，大都开始准备今天讲课的工具和教案。
硬着头皮拉了英语老师出来的江耐欲言又止，想要说什么，对面的英语老师笑眯眯的，轻笑一声说：“昨天你给我发的微信我都认真看了，你确实说的对，既然学生们有学习的想法，我们当老师就该支持。”
江耐：“……诶？”
游禾禾不是让他自己去说吗，没想到昨天晚上竟然真的情真意切地跟老师们讨论了。
英语老师：“我们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一起找一下校长，把五班特殊对待一下，你是新老师，也是新班主任，我们这些老教师，就支持一下你的工作吧！”
江耐看着英语老师和善的脸，第一次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以前只是把他们当做学校的背景板，视若无物，似乎从未从另外一个角度去审视这些讲课的老师们。
顿了一下，江耐说：“谢谢。”
“不客气，”英语老师笑呵呵地说，“下周一你就代表我们学校去参加全市公开课比赛，那时候一定要努力给我们长脸啊！”
江耐一滞：“……”
忽然觉着肩膀上好沉，压力好大啊！
鬼知道他现在只准备了一段说书，上讲台给全市优秀教师讲桃园三结义吗？
……
“你的乌龟还挺可爱的。”
游禾禾低着头给鱼缸里的乌龟喂食，顺手拍了一张照片给江耐，汇报今天的情况。
她住在江耐的公寓里，唯一需要做的是帮他喂喂乌龟浇浇花，保洁会定时上门来清扫，不用她费心。
搁在柜子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江耐的语音消息发过来了。
游禾禾点开。
“笨蛋！你喂太多了！给它消食！”
江耐的声音直接在空荡的公寓里响起来，不像是同龄人那么稚嫩，略微有些沙哑的低沉，刻意压低的声线带着说不出的魅惑。
游禾禾一愣，看了看鱼缸里的鱼食，“我不知道，不好意思啊！现在怎么办？”
过了好一会儿，江耐又发了一条语音，这下声音更低了：“……你带着乌龟散散步吧。”
带着乌龟散步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波，游禾禾将乌龟小心地捏出来放在光洁的地板上，乌龟感觉到危险，将五肢都收了起来，只留下一个碧绿盎然的乌龟壳。
她蹲下身无奈地看着乌龟，顺手发微信：“你在做什么坏事儿？声音怎么这么低。”
手机那头没回复了。
小乌龟觉察不到危险，露出头来伸展了四肢，在地板上慢吞吞地划了划。游禾禾用筷子轻轻地推了推乌龟屁股，“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乌龟爬一爬，活到九百八……”
一人一龟，慢吞吞地往前爬着，游禾禾一手托腮一手戳乌龟屁股，一时间有些无聊。
她蹲在地上环视四周，公寓里是很干净整洁，可是总觉着缺少了一点人情味，对于这间公寓来说，江耐似乎只是把它当做一个停留的驿站，个人物品很少，如果不是知道江耐没有别的住所，她几乎怀疑江耐是忽悠她的。
虽说整间公寓经过专业人士的设计，看上去哪里都好，但是游禾禾总觉着有些地方不太对……
比如说所有的空间都是宽阔明亮的冰冷风格，全部都是开放式的设计，厨房卧室开放式的，没有传统的门，连厕所都是透明的门，这在从小到大都很传统的游禾禾看来，有着格格不入的感觉。
她的视线一眯，看到旁边低矮的柜子里隐约露出来什么，如果不是她给乌龟散步，怕是根本看不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