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会儿,康富叔进来了,说给游殊家修屋顶的材料明天送来,正好他?在,让他明天早点起来看着签收下。
游殊应了声好。
康富婶也抱着东西出来:“小殊啊,屋子收拾好了,只是床是一米五的小床,不知道你们两个大男生挤不挤。”
游殊这?才想起来,他?俩都是男生,就睡一晚上,康富婶肯定就收拾一间了,和同性睡一间,本来是完全没问题的事儿,只是这个同性换成了殷爻,总觉得问题就有……
这?时候,殷爻已经快速站起来道谢:“谢谢,不挤。”
游殊:“……”
游殊还?能怎么说呢,只能说:“谢谢康富婶了。”
康富婶把丁丁抱走了,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殷爻率先站起来往客房走,游殊只好跟上。
屋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被子毯子一?水儿新换的,就是颜色喜庆了点,据康富婶说是志良哥新婚时候女方陪嫁的喜被,本来晒出来盖的,游殊他?们这时候过来,也没有新晒的被子,就把这?床铺上了,还?是崭新的,没人用过。
红彤彤的床上用品把雪白的墙都映得红红的,殷爻站在床边,似乎对被子上绣的某个图案感兴趣,正低下头打量。
这?场景让游殊的脑子里无端想起第一次见到钱吱吱时候的那次恶作剧,钱吱吱把自己引到林间小屋里,借地藏菩萨之力使了个障眼法,自己以为是山野精怪,红盖头掀开却发现是殷爻,那时候殷爻的面庞就和现在似的,堪称一?句人面桃花相映红。
这?时候,似乎注意到了游殊的目光,殷爻回头,见游殊正盯着自己看,不由冲游殊露出一个微笑。
哦豁——
游殊捂着心口,糟糕了,心跳一下子变得超级快的。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的时候,游殊的心跳还没有平息下来,甚至由于身边躺着个无法忽视的人,血脉流动的噪音都一下子变大了。
又过了一?会儿,在游殊努力说服自己快睡着的时候。
他?的心口忽然压上来一个重物,是殷爻,他?把自己的脑袋压上来了!
游殊想翻身,殷爻却扳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动,侧过头贴着他?的胸口,听了一?会儿抱怨道:“你心跳吵到我了。”
也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游殊一?下子不紧张了。
他?把殷爻的脑袋用力推下去,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发烧的脸颊。
呵呵,心跳声吵到你了。
真不好意思哦!
臭男生!
一?夜好眠,第二天,游殊精神饱满地起床,在井边洗漱,反而是看起来十分炫酷压根不需要睡眠的殷爻有点蔫蔫的,游殊刷牙的时候他?还?在朝他?抱怨:“你睡的也太香了吧?”
这?话倒是,昨晚确实睡得好,连总是梦见的桃树都没有?梦到了。
游殊嘴里咕噜咕噜漱口:“怎么了,我晚上打呼了?”
不会吧,他?不打呼的啊?
“这?倒没有,”殷爻认真道,“就是你的睡脸太犯规了,害我盯着看了一?晚上,都没睡好。”
“噗——咳咳咳——”
游殊一?口漱口水喷出,差点呛个半死。
康富婶正好抱着丁丁路过,指着游殊道:“看你小殊哥哥,还?和小孩子似的,刷个牙都能呛到,我们丁丁都没有?呛到了,是吧。”
丁丁拍着小手应和。
殷爻在游殊背上拍了拍,也一?本正经道:“就是的说。”
游殊炸毛:你以为是谁害的!
用抱怨又甜蜜的口吻说出那种话真的好吗!
我们俩还?没有到可以毫不脸红说那种话的关系吧?
他?连忙漱干净口,又接了几捧水洗脸,冬天的井水暖暖的,却能冷静冷静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