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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番外五:静好(1 / 2)


为了让秦映岚恢复神智,白承珏让秦映岚搬入未央宫偏殿住下。

一日本就不多,可怜薛北望还要和这?些人去分与小花魁独处的?辰,六个奶团子可用父皇的名号威慑,但对秦映岚却束手无策……

以至于秦映岚?接回秦府待嫁那?日,天气?晴朗,薛北望在未央宫门外放鞭炮以表庆贺。

白承珏站在门边轻叹:“秦姑娘要知道,怕是要伤心了。”

“有点过分了?”

“恩。”

“那?便再放一鞭。”

白承珏轻笑,看着已为一国之主?的薛北望在他面前这?般幼稚,伸手将薛北望圈入怀中,下下巴抵住薛北望肩膀:“小气?。”

闻言,薛北望回抱住白承珏腰身:“恩,明知道你?是为了助我笼络人心才?如此费心,可我忍不住去嫉妒她……”

嫉妒她分走小花魁的注意,嫉妒她缠着小花魁不放,嫉妒她与小花魁相处的每?每刻。

“我还以为你?最近的心思?都在攻打吴国一事?上。”

薛北望一愣,与白承珏四目相对下几?番欲言又止。

白承珏道:“布防图下的丹青是你?亲手画的吗?”

“昂,在你?睡着?偷偷画的,不好看…对吗?”

“好看,”白承珏指端拂过薛北望耳后,“平日政务繁忙,为何?还要……”

“我也想把你?画在纸上,日日带着。”

想起那?日醉酒,无论如何?都要为薛北望绘制丹青的无赖模样,白承珏不由轻笑。

原来?什么事?都会?这?个人记在心上。

第四年,春末。

薛北望仅凭借区区三年多肃清朝野上下,手段狠绝不留余地,哪怕是朝中旧臣,有错误疏漏轻则罢免,重则赐死,已是常有之事?,短短?间内薛北望在朝中名号令人闻之胆寒。

乱世人才?辈??,藏匿于市井中的英才?,一些身居低位郁郁不得志的贤士,靠着薛北望的赏识补上空位。

那??陈国旧臣才?明白,薛北望是个不顾及往昔情面的疯子,占着自己手握重兵,哪怕是将陈国根扎多年的重族连根拔起亦不过是他轻轻一句话罢了。

一位连杀两位兄长?,空后宫娶男后的暴君,又怎会在意那?些无畏的闲言碎语。

而相较起薛北望这?些令人不耻的私事?,平头百姓所在意的不过是生活富足安康……

同年,秋。

薛北望半年前秘密派人带往吴国的瘟疫,在这?段?间中愈演愈烈,吴国国君年幼无能,单是一场人为的疫病,却无力抑制,第五年春,内忧外患下吴国终成了民不聊生的人间炼狱。

薛北望不顾旧臣反对决议攻打吴国,暴君之名一?更甚…

不料战事?一路告捷,吴国都沦为了当?受天灾人祸所累的南闵县,战火连天疾病的侵蚀下,曾熟悉的故地随处都弥漫着死亡灾难所笼罩……

短短?间,已攻破数城,多次告捷薛北望带领陈国军队浩浩荡荡前往吴国腹地。

薛北望道:“马上就要到吴国皇都了。”

“恩。”

“你?想让吴国那?小皇帝的脑袋挂在城楼上多久?”

这?句疑问下,白承珏面露诧异,未曾想那?么久了,薛北望还记得塔娜说齐国覆灭齐国国君的头颅高悬于城楼之上一言。

见白承珏久久不语,薛北望忽然想起此处也算是白承珏昔日故土,担忧白承珏心中不适,急忙道:“如今难民已有大部队在后安抚,不瞒你?说吴国在我眼中一直是块肥肉,攻下此处乃迟早之事?,我只?会因你?考虑要不要留存吴国一线生机罢了。”

白承珏道:“攻打吴国真不是为了我替我报复?”

“自然不是,在知道你?身世?我便想过,待我登上皇位,一旦?局稳定我便一路挥兵吴国,把你?抢……”

一?口快,心里藏着的那?些不可言说得小心思?竟不小心袒露在白承珏跟前。

薛北望轻咳了两声亮了亮嗓子:“我是说若你?来?和谈的话,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减少些贡品,还你?们几?座城池。”

白承珏故作失落:“哦……原来?当初在你?眼里,我竟没有钱财物质诱人,本以为我也算是蓝颜祸水,不曾想在你?心中我也不过如此。”

“不,不是,当年夺嫡我就是为了把你?抢回来?!”

看着薛北望一股脑说完这?番话后憋红了脸,白承珏挑眉道:“怎那?么多年过去了,这?招在你?身上仍百试百灵。”

薛北望一愣,忽而浅笑道:“想来?到了七老八十,在你?面前无论藏着什么秘密都能?你?诈??来?。”

白承珏道:“待年岁大了,还乐意?我诓呢?”

“?你?诓一辈子我都乐意……”

七老八十?一辈子?

白承珏侧目看了薛北望许久,终是悠悠长?叹一声。

第六年,春,吴国皇都?陈国军队攻破,城内熊熊火光下,白承珏坐在马车内看着白彦丘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临终前最后一句话是问他,为何?临死前都不肯再让他看一眼。

白承珏穿着氅衣,手掀开一角,看着白彦丘在人海中寻他,一言不发,神色漠然的看着白彦丘跳下城墙终是沦为吴国城门前一滩肉泥。

薛北望驾马于白承珏马车前,柔声道:“好看吗?”

“好看。”

拖着一身病骨颠簸于此,如今看着吴国国破家亡倒比想象中畅快。

他原以为会因为曾经的叔侄情谊会于心不忍,没想到这?颗心早就?真相伤得麻木不仁。

看着那?从小叫他小皇叔的孩子沦为一滩肉泥,竟生??了大仇得报的畅快。

毕竟当年他的母妃亲舅也沦为一滩烂肉,无处埋骨……

白承珏掩唇轻咳,零星的血迹沾染上袖口,薛北望眉头微蹙手轻抚上白承珏面颊:“睡会吧…”

“好。”

白承珏放下帘布,薛北望笑容淡去驾马于小木子身旁:

“安朝如何??”

小木子道:“命是保住了,没想到这?个人竟会那?么固执,为了在旁人眼前作假护下此人,圣上不知道废了多少心力,还白白受伤。”

薛北望浅笑:“小伤而已,无碍,要是他醒了,再与我说,我想要是承珏知道他活着会高兴的。”

“不过属下不明白,圣上那?么在意皇后为何?还要带他不远万里颠簸于此。”

“我想让他亲眼看着自己能大仇得报,”薛北望垂眸,“再者你?是知道的,我与他不知还能相守多久,本就是偷来?的?光,不想再浪费一分一毫……”

看着薛北望下马向马车走去,小木子不由长?叹。

军队回到陈国已是一年之后。

薛穆云虽年纪尚幼,可依旧凭借一己之力稳住朝堂上下。

待二人一回国,薛穆云赶忙摇着尾巴到白承珏跟前讨赏,最后惨遭薛北望丢??未央宫。

而再谈安小将军,沿路安朝便生了寻死的念头,白承珏与薛北望劝了几?次,安朝这?榆木脑袋硬要死咬着于吴国共存亡。

于这?幅忠骨之下,白承珏忍无可忍动了手,哪怕一路上病恹恹的,可捋起袖子打安朝的模样倒一点都也含糊。

可怜安小将军一介武将,终究没能在白承珏一个病人面前讨到好处,反而?白承珏锤得鼻青脸肿。

无奈薛北望只?能抱着白承珏,连忙柔声劝解:“罢了罢了,你?若还气?我替你?打他,别因他累坏身子骨。”

安小将军捂着肿胀的侧脸,道:“我安家世代……”

话音未落,白承珏抬脚再度踹向安朝胸口:“国都亡了,你?还要怎么样?跟着吴国一起去死吗?”

“安朝誓于吴国共存亡。”

“安将军怕是捡了块木头回来?养,”白承珏喘着粗气?,“绑起来?,嘴也给堵上,要是不吃不喝你?们便硬往他嘴里塞。”

“白承珏你?何?至于……”

白承珏冷声道:“要死也当着我阿姐的面去死。”

说完,白承珏带着薛北望愤愤离开营帐。

两人相识那?么多年,难得见白承珏大动肝火,薛北望看着白承珏脸色阴沉不住笑??声来?。

不多?白承珏长?吁一声,眉头舒张,无奈道:“没曾想竟因为那?说不通的木头动怒。”

薛北望道:“你?生气?的样子也好看。”

回想起刚刚揍安朝失态模样,白承珏先是一愣,随后哑然失笑:“在你?眼中我无论什么模样都好看。”

“昂……”

细细一想,确实没见过小花魁不好看的?候,哪怕再狼狈,仍耀眼的令他移不开视线。

见薛北望笑容傻愣,白承珏轻叹,与之十指相扣:“我知道,我自是好看的。”

“昂!”

待回到陈国皇都没几?日,白承珏便病倒了,在寝宫内昏昏沉沉一连睡了几?日都没醒。

急得薛北望将奏折搬到未央宫内,一边处理着国事?,一边照料着白承珏,白承珏反反复复的烧了七八日,才?靠着汤药温养稍稍好转。

白承珏坐卧于床榻,依旧面色苍白:“安小将军呢?”

“还在姐姐府中养伤。”

“你?打他了?”

薛北望握着白承珏冰凉的手心摇头:“我那?有闲心去管他,是姐姐听秦映岚说是安朝把你?气?病了,提刀便砍,看起来?文弱的姑娘气?得砍了安朝三四刀不说,还指着门外让安朝滚??。”

白承珏道:“他不是闹着要死吗?何?必养伤,直接埋了便好。”

“…他本是打算与姐姐一别后就自行了断,我把你?的事?与他说了,让他别告诉姐姐,他心疼往后姐姐无人依靠,没再提过与吴国共存亡一事?,不过你?若还气?,我现在就让人去把他埋了。”

相处了那?么多年,白承珏也知道薛北望这?番话是认真的,白承珏浅笑罢手:“罢了,虽然我不喜欢这?木头,但他既然决定了对阿姐负责,往后会对阿姐好的,我不喜他,可不代表他绝非良人。”

薛北望点头道:“那?就不埋了。”

白承珏点头道:“你?说我待穆云他们好,往后无论谁登上帝位,应该会帮我照拂阿姐他们的吧?”

“自然。”

白承珏说罢,身体往薛北望怀中蹭了蹭:“那?便好,你?也是莫要对他们太苛责,留下些好印象我怕往后你?上了年岁?这?群崽子欺负。”

“哪怕上了年岁,与他们交手我亦不在话下,”薛北望搂紧白承珏,“刚醒怎就操心那?么多,再说了他们喜欢你?这?父后,往后你?护着我,这?群小崽子看在你?的面子上,又怎舍得欺负他们父后的心上人。”

“也是…”白承珏说罢,叹了口气?,窝入薛北望怀中又道:“冷,你?抱着我睡会。”

“恩。”

?间如梭,过了一天,白承珏身体比往昔更交融,小小风寒都能迷迷糊糊的睡上几?日。

而安朝之前那?样一闹,足足哄了白青璃许久,白青璃才?不再安朝置气?。

??了吴国皇宫,白青璃不再是关?在金线牢笼中的雀鸟,她终究不愿于帝王家再扯上瓜葛,只?愿与安朝隐姓埋名做一对寻常人家的夫妻。

本意为白青璃备上十里红妆,可终是拗不过她,当初的吴国公主?,如今婚事?却一切从简,倒真像寻常夫妻。

待到大婚当日,仅有几?个相熟之人观礼。

白承止喝多了上手搂住白承珏肩膀,举起酒壶道:“有我在,定不会让皇姐他们受委屈的。”

薛北望脸色一黑,将白承珏拉回怀中,安朝皱了皱眉头,低声反驳‘他的人无需白承止保护’。

白承止一愣倒不曾想一句话竟得罪了两人,他讪讪摸了摸鼻翼,回到桌边又饮下一大口酒。

秦映岚握住白青璃肩膀:“往后他若欺负你?,你?便告诉我,我定帮你?打她!”

范崇文坐在一旁看着秦映岚笑意温柔。

安朝道:“我不会欺负青璃,这?辈子都不会欺负她。”

几?人说说笑笑,酒足饭饱后,白青璃趁着酒劲与白承珏说了许久,又哭着回忆了往昔,她知道他的阿弟受了许多苦楚,可人微言轻,竟无力为白承珏做些什么。

哄了好久,才?乖乖与安朝回去。

喧闹的气?氛似又回到了往昔。

回到未央宫,白承珏多饮了两杯,许久未沾酒,倒有些微醺双颊绯红,眸中含有一层水雾。

薛北望轻叹:“下次不可这?般。”

白承珏道:“你?好久未与我争上下了。”

“昂?”

白承珏浅笑上前一步挡于薛北望身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薛北望腰带:“信不信如今你?也打不过我。”

薛北望浅笑道:“是吗?”

“恩”

白承珏占着酒劲与薛北望动手,二人你?来?我往下,薛北望先败下阵下,看着月光下白承珏笑,薛北望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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