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听着身后传来细微声音的沈桓:“……”
别憋笑了,我都听见了。没办法,这个,也确实是太好笑了一点啊……仲堂主你也在笑,我都看见你嘴角翘起来了!
而见得此景的众人,似乎只有在最前面的谷光光谷堂主定力最佳,不愧是有佛心之人!只见他不过一顿之后,便上前去扶江淮,江淮也这才一转眼珠,看见了他。
江淮:“!”
江淮睁大了眼,死死看住谷光光,谷光光笑道:“师弟,怎么?”
江淮张嘴,难得字字清晰地道:“秃驴!”
沈桓:“???”
不是,你们不是师兄弟吗,为什么这么喊你师兄?这、这未免太无礼了些!
未等沈桓问出口,旁边玲珑已怒斥道:“大胆!竟敢在宫主面前说此等粗鄙之言!”说罢,她又匆匆朝沈桓道:“宫主,此等污秽之人,看他不过脏了你的眼,不如回去就寝,何必为其劳神?”
沈桓:“……”
不不,玲珑,这也算不上“污秽”吧……来都来了,还是再看一看啊。
而江淮也听得玲珑此言,当即又努力朝沈桓看来,口中道:“宫……宫主,我……我错了!莫走!”
他这时被谷光光扶到床边,靠着床柱坐下,谷光光甚至还拿过枕头给他垫在身后,十分体贴,江淮却是看也不看谷光光,只殷切望着沈桓。
沈桓便不由得微一皱眉,先问道:“江堂主,你与谷堂主乃是师兄弟。”
江淮虽不知沈桓为何有此问,仍道:“是。”
沈桓道:“那你为何毫无对师兄之敬意?如此轻蔑唤他。”
江淮一呆,见得沈桓淡淡看来,他面上并无怒容,然而并无一人敢在此时说话,江淮心中也是发急,忙道:“我……我错了!宫主,我再不这样叫他!”
文春柔见得此景,笑道:“江淮,早这样乖觉不是就好了?”
又凑过去,笑道:“你犯了错,你自己可知道?”
江淮自是不知,又因文春柔挡住了沈桓,心中着急,但也无法,只好问道:“什么?”
文春柔笑道:“你冒犯了宫主,宫主心软不欲再罚你,我、老仲,谷光光却是决定要免除你堂主之职,叫你去守望江,你可有什么异议?”
江淮呆了一呆,忽然叫道:“宫主!宫主!”
文春柔挑眉一笑,退身让开,朝谷光光看去一眼,谷光光倒仍神色悠然,只看着江淮终于毫无阻挡地见得沈桓,反倒不发一言,接着,才道:“宫主,你……”
沈桓看他。
就见江淮涕泪俱下,道:“你怎么这样的好!”
沈桓:“???”
你……你说反了吧!因为我你的堂主之位没了,还要被罚去守那什么望江,你还夸我?
江淮抽抽噎噎道:“我如此冒犯宫主,宫主还是对我心软……世上怎会有宫主这般如神仙一样的人物。”说着时,他又痴痴看向沈桓,只可惜他此时一张绿脸,旁人并不很能体会到他的真挚之情,甚至沈桓叫他看得,竟生得几分悚然。
……怎、怎么能这样觉得!他毕竟是在真心实意地夸我,如何能做如此想?
……但真的看得人好不自在啊!
沈桓不由自主地,朝后小小地退了一步,几乎同时,玲珑朝前稍走一步,正好挡住了大半江淮的目光。
沈桓:“……”
总之先谢谢玲珑,其他的再说吧……
江淮见得玲珑,先是几分怒色涌上,接着又强行压下,只努力地去看沈桓,口中道:“宫主,我真的知错了,我自愿去守望江,只求宫主莫要再为我忧虑,只要你笑一笑,便是有再大的艰险,我又有何惧?”
他说得含情脉脉,旁边文春柔却长长地“噫!”了一声,伸手在江淮头上一拍,就把他的脸打得一歪,她笑道:“才不过多久,你竟学会了这等酸掉牙的话,仔细我牙掉了,来找你麻烦!”
江淮:“……”
江淮不敢放肆,蔫蔫道:“柔姐。”
谷光光朝仲雪松道:“仲叔,你来看一看,他说话都已流畅,想来毒性将散,不必用解药了,是不是?”
仲雪松便走过来,两指轻轻在江淮腕上一搭,就道:“是,他一直运功,毒性就散得快些,再过几炷香工夫就无大碍。”他稍一沉吟,道,“不过还是须得服一粒解药,否则这颜色褪去……”
文春柔笑道:“既然他没什么事,何必浪费解药?也正好叫他绿上十天半个月,才能牢记此次教训。”
仲雪松犹豫一下,倒是江淮挣扎道:“我……我不要解药,只是绿上一绿如何要紧,只要宫主……”
文春柔又拍一下江淮脑门,直把他拍得往后一倒,再看不见沈桓。文春柔笑道:“都叫你莫要说了!”
江淮:“……”
文春柔奇道:“却是奇怪,怎么我既想把解药给他,又不想把解药给他?”
江淮:“……”
谷光光朝沈桓笑道:“宫主,你现下可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