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而复始之下,那个小团体的人数越来越少,他们心中也有些警惕,在外做事情也有所收敛,不再为非作歹。
即便如此邢越也不想放过他们,毕竟你们——
不配呀。
不配被那个人放在心尖尖上!
邢越狞笑,然后脑海中浮现出还剩下的小团体中人的脸,不禁有些怅然。
就连从小到大一直带着的微笑面具,此刻也消失不见。
心如死水。
那个小团体的剩余者之一就是掌门的独子,若杀了他,掌门绝对会盘查到底,就连他……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邢越想着想着,便又笑了起来,不过胸口上陌生的疼痛又席卷而来。
邢越蹙了蹙眉,紧紧地抓住胸口处,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持久。
明天就是最后一次了,接下来……可能永远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了吧。
在那天晚上,邢越写了两封密信,一封寄给了万魔宗,另一封则寄给了仙盟。
做完这一切后,邢越叹了一口气,忍着不去看那个人最后一眼。
第二天,邢越便带着小团体的最后几人一同出席了任务,然后与万魔宗的人里应外合。
除他一人之外,所有弟子全军覆灭,不留一个活口。
万魔老祖看着邢越,没想到过了几年,再次看到那个亘古不变的微笑还是会觉得毛骨悚然。
邢越本可以在这些弟子死后,就跟随万魔宗的人一起杀向朝阳剑宗。
可邢越却没有,他还是像之前无数次所做得那般,在胸口处拍下一掌口吐鲜血,拖着重伤之身一个人返回了朝阳剑宗。
你说过,你想要替朝阳剑仙,用尽一生去守护朝阳剑宗。
但你也说过,你想要铲除那些怪物,为了不再让天下苍生经受你曾经遭受的痛苦。
而现在,你想保护着的宗门,却残忍地像那些怪物一样,祸害着天下苍生。
你若是知晓一切,你眼中那永远不会熄灭之火,是否会变得暗淡。
我不想赌,更不愿赌。
若你的夙愿是守护宗门守护天下苍生,那我的夙愿则是守护你的夙愿,哪怕只有虚伪的表象。
你若是要恨,那便恨我一人!
可即便如此——
我依然还是想见你,
最后一面。
——
苏落白茫然地睁开了眼,却不知为何,这一次却和上一次看到谢清秋故事时不太一样。
那道凭空出现的白光并没有消失,反而逐渐缩小,成了一个小小的光团潜伏在脑海中。
而邢越依然还是像疯子那般大笑着,让苏落白在一瞬间有点不真实感。
苏落白叹了一口气,缓了缓那段记忆给他带来的负面情绪,有些恨铁不成钢道:“你是不是太看不起老谢了,多大的一点事,非要被你搞成现在这样?苦大仇深不说,还吃力不讨好,现在人家一说起你就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喽,这下你满意了?”
疯狂的笑声戛然而止,比之前更加浓烈的杀气,紧紧地锁在苏落白的身上。
邢越猛然转过头看着他,头上的兜帽却因为动作剧烈落了下来。
露出了他猩红如血的右眼,以及那右脸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咒文。
邢越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窥伺了我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