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看得卫央心里解气的很,但她还不能表现出来谁知?着盛夫人是个什么人?万一内里和那胡搅蛮缠的盛老太太一个样儿,那岂不是在她卫府门口就得打起来?
于是卫央憋着那股劲儿,看着盛夫人道:“这可担不起。虽然?盛公子在我师父的医馆门口闹事,但也已?经?被?我师父惩治过了,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事,我师父想来不会放在心上?。”
盛夫人看着她挑了挑眉,“你便是郁良新娶的王妃?”
这话说的,卫央当时就不高兴了。好似郁良以前还娶过一个似的。
从?上?一世到这一世,郁良从?头到尾娶的王妃也只有她一个好么?
不对,后?来还有尚书家的女?儿,续了个弦来着。
但那也是在卫央走?后?了,听闻那女?子也是个浪荡的,也不知?郁良是什么品味。
她不高兴当即就在脸上?表现了出来,沉声道:“本妃自是。”
盛夫人向?来对内宅之事不太敏感,也不知?卫央生气是为哪般,反而是感叹道:“这门亲事,郁良满意得很。”
这还用你说?卫央心里嘀咕道:本王妃貌美如花,贤良淑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治得了鼠疫救得了病人,他自然?得满意。
盛夫人发呆了片刻,又将话题扯了回来,道:“神医自是不会讲此等小事放在心上?,但我这孽子还做了些其他的事,这得我见了神医才能说。”
卫央颇为为难道:“师父因着医馆被?烧一事,气急攻心,如今还卧病在床。也不知?是哪个没心肝的,竟然?放了那么一把火,我师父死里逃生后?受了惊,短时间内无法见客,还望夫人海涵。”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闭口不提医馆是被?盛靖烧的,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偌大京城,除了盛靖就没人再敢做这种事。
盛夫人听着也觉得颇为打脸但儿子做了错事,她这个当娘的难逃其咎。
她不是盛老太太,眼前就跟蒙了一层布似的,什么都看不见,满眼都是孙儿的好,别人家的都是些草,就她家的是块宝。
错了便是错了,家中有权势那也不能出去杀人放火,草菅人命,若是这时候不让他知?晓这是错的,日后?当了官,整个盛家丢丢跟着倒霉。
盛夫人看得透彻,也明白卫央是为何生气,任凭发生在谁身上?,那都得气。
但她也不是个轻易放弃的人,轻声道:“今日我上?门来便是说这件事的,还请王妃通融一下。你去和你师父讲,就说舒鸣求见,他会见的。”
盛靖还是第一次看见母亲这样别扭的模样,好似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难言之隐一般。况且,他都已?经?活到了十八岁,还是第一次知?道母亲原来叫做舒鸣。
卫央也是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这个名字对师傅来说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但看她那认真的模样也不似在作假,于是对着一个小厮摆了摆手,示意他去通报一声。
但卫央觉着,师父应当是不会见的。对于盛家的人,卫央觉得师父必定避如蛇蝎,肯定不会因为盛夫人的一句话就改变主意。
再说了,自从?那把大火之后?,师父的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要不萎靡不振的的房间里做一整天,要么就是躺在床上?喃喃自语,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偶尔来了精神,便坐在椅子上?挑一整天的药材,清醒的时间少,也不太愿意见人,今日就连卫央进去,也都被?他给?轰了出来。
但没想到,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小厮竟然?道:“沈先生让过去呢。”
这倒是卫央没料到的结果。看来师父和盛夫人之间竟还有些私情?
再想的多一些,一大堆的狗血桥段便在卫央的脑海里冒了出来,卫央顿时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得打了个哆嗦,这未免也太可怕。
难不成盛夫人就是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师母?而师母在和师父生下师兄后?,又嫌贫爱富的嫁给?了盛国公?
那盛靖和师兄还是兄弟?
这消息会让她晕过去的。
如实想着,她看盛靖的眼神都不对了起来。
不过今日的盛靖看起来格外乖巧,因着盛夫人在,盛靖也不敢再说上?净房了,憋了一路觉得自己肚子疼的不行,但又不敢说话。
几人一直到了沈丹青的院子里,里面传来了浓郁的药味,盛夫人担忧的问?道:“神医病得真有那么重么?”
“小师妹,你这说的哪里话?”沈丹青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他只着单衣变从?房里跑了出来,“师兄便是腿断了,那若你来了,爬也得来爬着见你。更何况,你喊神医,这不是膈应我么?”
这一声小师妹竟让一向?刚强坚毅的盛夫人潸然?泪下,她也朗声笑道:“师兄如今就是明震天下的神医,我叫叫又没什么。”
沈丹青就站在她面前,两人四目相对,都红了眼睛。
卫央心道,完了,预感可能要成真了。
她如今竟然?很想跟郁良八卦一番她的师母竟然?会是那个盛夫人!
而且,盛夫人竟然?是师父的小师妹!
她的脑海里已?经?有了一个深情款款的形象,师父这些年来到底受了多少苦啊。
一个人操持医馆,一个人抚育师兄,还会怀念已?经?嫁作他人妇的盛夫人。
好苦,比黄连还苦。
很明显,这么想的不止她一人,盛靖看着这两人之间的互动,简直可以用柔情蜜意来形容,他仿佛已?经?看见了自家爹爹头上?绿油油的一片,而且,他也受不了自家母亲竟然?会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