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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1 / 2)


虽然志村承嗣算是以住院的理由被变相拘禁了,但是这个病房条件非常好,除开那些医疗器械,甚至当做单人公寓来住也没有问题,欧尔麦特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旁边,跟着来的那个工作人员站在门口,既不进来也不出去。

“我来看看你,我……对不起,我来晚了。”

“你道什么歉啊?”

“我居然那么蠢,如果能早一点……”他指的是在上班路上耗费过多时间,“让你伤成那样,我实在是……”

“伤我的人是敌人,又不是你,你自责什么?”

“我来晚了。”

志村承嗣在心里叹气,欧尔麦特总是这样,善良的过头,只要有人受伤,他就会觉得是他不够努力,没有保护好每一个人的过失。笨蛋吗,怎么可能有人能拯救每一个人,即使是NO.1也做不到啊。

志村承嗣看着欧尔麦特那么大一个几乎要在自责和心痛中缩水了,他把手中的报纸折起放好,拍拍欧尔麦特放在膝盖上的宽大的手掌,安慰道:

“你没有来晚,敌人被击退了,你救了学生们,而且我现在伤口都好了,这不是很好的结果吗?”

欧尔麦特看到了志村承嗣的伸过来的手,每一根骨头的形状都那么明显,手背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这几乎比得上真实形态的自己的手,承嗣一下子虚弱太多了,他对承嗣的个性很了解,个性是身体机能的一部分,承嗣每次修复物品的时候消耗的是自己身体的能量,超支消耗能量会带来什么后果,这是个复杂的医学问题,但是他知道肯定是对身体有巨大伤害的。

欧尔麦特心里又涌起一股劝承嗣退役的冲动。他从来就不放心让这孩子当英雄,英雄太辛苦又太危险,自从承嗣拿到英雄执照,他每时每刻都在担心,但是承嗣永远在他面前表现的风轻云淡,好像英雄工作只是普通的工作似的,他也渐渐宽心一些,承嗣的个性稀有而强大,身负这样的能力大概也不会陷入无可逆转的险境吧?但是昨天的惨状狠狠地打了他的脸,他揪心得几乎要疯掉,却没办法帮他养的孩子承担一丝一毫的伤害。

可是他张不开劝承嗣不当英雄的口,承嗣作为英雄是如此优秀,虽然他更喜欢悄悄站在不引人注意的幕后,但是身上的的确确闪耀着真正的英雄该有的温暖光芒,自己怎么能为了私愿让这光芒暗淡下来?

他又想起承嗣的处境,他们居然如此对待一个在战场上拼命的英雄,愚蠢!不可置信!承嗣该如何寒心,身体的伤痛之后,他们又要在他的心上插刀吗!

欧尔麦特握住志村承嗣干瘦的手,湛蓝的眼睛里的坚定的信任和温暖的安慰。

“你非常好,承嗣,你永远是一个英雄,我相信你。”

现在只有志村承嗣心里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他担不起这份无保留的信任,可他又不能坦诚相告,协会的人就在门口,他不能直接说。

心情实在低落,志村承嗣只能勉强微笑一下,去问起其他的事情。

“学生们怎么样了?”

“无人受伤,他们都很担心你,盼你早点回去上课。”

“绿谷呢?”他记得绿谷离战场特别近,他担心这孩子被波及到,但是后来他昏迷了,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他特别难过。”

志村承嗣心里叹气,绿谷是过于柔软敏感的性格,擅自跑过来没能帮上忙,不知道要难受成什么样子。

他还想再说什么,这时有人轻轻敲门,是护士端着两瓶输液瓶进来,她细声细气、小心翼翼地说:

“到了换药的时间了,欧尔麦特先生,您……”

欧尔麦特会意,这是在赶人了,他站起来,说:

“你安心休息吧。”

别的事由他来解决。

——

也许是睡的过多了,也许是心事重重,志村承嗣夜里睡不踏实,模模糊糊梦见一些糟糕的事,万花筒似的在眼前转,他惊醒,又说不清到底都梦见什么了。

身体好一些了,现在就是躺多了之后的恶心,他撑起身子,坐在床沿边,从病房的窗户往外看,放空思维。

有点饿,虽然他相信现在叫人送夜宵这个需求应该会被满足,但是他不想,他不想看见那些人,看见了他就觉得烦。

还是忍到早饭好了。

但是饿着会让人心情变差,黑暗也会,孤独也会。他看着外面的城市夜景,那边那么热闹,光污染照亮了那一片夜空,而他这里只有紧急呼叫按钮散发的淡淡微光,衬得他像被世界抛弃了似的。白天他要打起精神和一堆人周旋,到了夜里,心上的伤口才裂开,流出苦水。

他想起他刚被欧尔麦特收养时异常能力战争正是最紧张的时候,他们大约有两个月的时间被迫在交战区,他临时住在战地医院里,他在医护人员没有看住他的时候偷偷跑进了伤员营,他看见有个重伤员抓着护士的手流泪,虚弱地说我不想死,他半个身子覆盖着不知名的黑色淤泥(大概是敌人的个性),最后眼里里的生机缓慢消散;他想起少年时期欧尔麦特战胜AFO的那一天,全国都在庆祝欧尔麦特的胜利,和平终于眷顾了这个动荡不安的国家,只有他因为欧尔麦特在急救室躺了三天三夜而恐惧不安,等欧尔麦特从ICU出来的时候,昔日壮实得如山一般的身躯只剩下一副骨架,他是从那开始学习把自己的个性用于修复人体的,后来就有了英雄曼德列斯;他想起自己成为英雄后第一个没能救下来的人,那次的敌人个性是将碰到的物体变成炸阂弹,他把一个小女孩当人质,狗急跳墙后就将女孩变成了炸阂弹丢过来,所有人都在喊躲开,但是他下意识地迎上去接住,然后……一大片红色的血当头淋下,甜腥的血甚至溅到他嘴里,他疯了一样使用个性,最后修回来一具完整的尸体。

还有转弧,他的弟弟怎么会变成这样?三四岁时他们两个的床铺紧挨在一起,一天前他却差点死在转弧手下。

他手肘支在膝盖上,两手交叉,额头抵在手上,脊背弓成一道弧线,身体上的防御姿态似乎能让心里舒服一点。

他现在迫切地想和什么人聊聊天,胡思乱想会让人发疯,他需要转移注意力,可是他没有手机,没有任何和外界沟通的手段,黑暗滋长着黑暗,他感觉一口气堵在胸口,让他呼吸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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