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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1 / 2)


赵慈行和梁曦明面面相觑。梁曦明刚要说话,就听赵慈行拖着音调道:“艾先生,您要真是个绅士,这会儿该把帽子摘了。”赵慈行话音未落,梁曦明已经笑出了声。

梁曦明知道赵慈行籍贯虽不在北平,可也算自小在北平长大的姑娘,所以她说话的语调时而带着点皇城根儿下的混不吝。说起来这怕是来自江南的汪素琴看不惯慈行的一个缘由。就连梁曦明有时也觉着吃不消。当然了,这会儿梁曦明乐得看这位高高在上的艾先生吃瘪。

赵慈行自己说完却是连忙紧抿住嘴唇,她若也笑出来那效果肯定是要差一些的,而后她又装作镇定地在画作上描了两笔,方才抬眼再次看向艾登。

画室里一时静的有些吓人。

不过艾登脸上的表情无甚变化,他不紧不慢地摘了头上的呢帽。这男人眉眼垂下之时,赵慈行觉得自己仿佛是瞥到他笑了,至少他的左唇角动了。随后,他看向赵慈行,也不说话,但他微挑的眉和沉静的眼都在说:现在呢?

梁曦明干干咳嗽了两声,但艾登并未看向他。梁曦明这回没墨迹,直言道:“什么失踪案?艾先生是警察吗?”

“我不是警察。”艾登简明扼要地回答,并朝梁曦明转过头。他对这位持南方口音,模样打扮像极了大学教授的瘦高青年并无意见,但对方对自己似乎不是。艾登继续道:“我是受一个朋友之托。如果赵小姐愿意跟我谈谈,我会很感激。”他这话说的很有几分诚恳,他的注意力也回到了赵慈行身上。

赵慈行果断放下画笔,从画板后面走了出来。“可以。”她跟艾登说,又更加缓和了语气跟梁曦明说,“曦明,我晚些时候去找你。”

*

赵慈行的西洋画室不小,东西都有窗户。画室里画板林立,椅凳横七竖八,颜料画笔也是随处可见。赵慈行随意拉了把椅子请艾登坐,艾登便学着赵慈行拉了把椅子坐到了她的对面。

“你这样像是在审犯人。”赵慈行嘟哝了句,倒也不像真在意。

艾登没言声,他面前的这位赵小姐还穿着早上那件灰蓝的长旗袍。没什么花纹,纯色的,做工款式也不顶讲究,不过看上去特别熨帖,勾勒的线条也颇为婀娜。她的发型是很多现代女性最喜欢的短波浪,活泼又妖娆。她跟早晨一样,未施粉黛,但唇色、眉眼看着仍是风流。至于坐姿,实在算不得淑女名媛。当然她本也不是淑女名媛。

赵慈行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你打量我也像看犯人。”还是不甚在意的语气,转而正经问道:“艾先生,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你怎知我姓赵?”

艾登淡漠地答:“我们早晨在圣玛利亚教堂见过,我很少在那儿见到中国人,打听了几句。”他犹豫了下,又道,“我那时候并不知道你是我下午要找的人。”

赵慈行嗯了一声。她看向艾登,她听不出他是哪里人,甚至无法确定南北,按理说这一般很容易分出来。他摘了帽子后,整个人好像没那么冷冰冰了。又可能只是她的幻觉。他那乌鸦黑的短发还是透着凌厉。另外,作为一个以画为生的人,赵慈行得承认,艾先生的模样很符合诸多的美学观点,如此俊俏又冷峭,她有些好奇他在她笔下会是什么模样。

“你看我倒不像看犯人,像看模特。”艾登冷不丁说。

明明是讲了个笑话,语气却跟要债似的。赵慈行这次面上没翻白眼,心里翻了。她扁了扁嘴,主动拉到正题,“究竟是谁失踪了?我刚刚想了想,我认识的人里似乎没听说有谁失踪了啊。”她说着,两腿换了个交叠姿势。

艾登垂眸,她的旗袍裙摆晃了几下,靛蓝的高跟鞋有几分莫名其妙的娇俏。他轻描淡写地问:“你听说过诺亚-利维吗?”

赵慈行皱着眉使劲想了想,终是摇了摇头。她试探地问道:“这是个犹太名字?”

艾登点了点头,“他是樱桃照相馆的老板,也是摄影师。樱桃照相馆,就在和平电影院对面,那附近还有一家东北人开的裁缝铺和德国人开的酒吧。”

赵慈行连忙说:“这个我知道。”艾登说的都在内城东墙那头,靠近使馆区,她有时会跟朋友们过去玩。“樱桃照相馆我也路过过,但我从来没去照过相。所以是他失踪了吗?可是他失踪跟我有什么关系?”同时她也在心里琢磨,一个住在内城的犹太人失踪了,难道不是大事?她天天看报,怎也没在报纸上看到过新闻?再有,北平城里各国人都有,赵慈行在法国留学时也是听说过近年一些欧洲人的排犹反犹倾向的。这会不会是什么政治事件?

艾登盯着赵慈行的眼睛,她是浅棕色的凤眼,不是特别大,但非常灵动,他能确定她没有说谎。他转过眼,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三两样东西来。一盒哈德门香烟、一盒小火柴,以及一张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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