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化妆间的门又一次被敲响,楚梨以为是演员到了,站起来准备去收拾化妆箱。
“楚梨,楚小姐在不?”场务是个长发的女人,做事雷厉风行的,她不等里面的人回应,敲了门就推开门,视线转了一圈,看见了一边的楚梨。
“我在。”楚梨应。
“你过来一趟。”
场务看到楚梨,眼神有些复杂。
江茵也以为是哪个演员沟通什么。
楚梨也想错了。
场务将她带到一边的会议室的时候,楚梨推门进去,就看到了坐在圆桌前的男人。
他依旧是那样笔挺的正装。
腕上扣着一只价值不菲的手表,腕骨的线条流利,骨骼感分明,白色的衬衫与西装的袖口规整而熨帖。
更显得他的手型好看,脉络的线条也添上性感。
一丝阳光折射在腕表的表盘上,一点光斑落在他的唇边。
再看,衬衫的纽扣系着,脖颈到下颔的线条凌厉,他的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像在笑,又透着冷一样的嘲讽。
楚梨想走,反手摸了摸门把手,果然被人关上了。
“你怎么来了?”楚梨有些皮笑肉不笑,她算了算陆承泽离开的时间,想着薄臣野应该没看见。
“怎么,怕我看见什么不该看的?”
薄臣野的唇很好看,形状性感,浅浅的颜色,却总是抿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弧度。
不该看的?
楚梨没说话,“你有事吗?”
“有啊。”薄臣野懒懒往椅子上一靠,下颔扬了扬,楚梨才看见他面前放着一个精致的拎包,看起来向饭盒。
见鬼了。
她只是没有习惯吃早饭而已。
又不是什么多大的事。
她想走,但是看薄臣野今天总有一种找事儿的感觉,她还是默默走过去,不确定地问,“给我的吗?”
“喂狗的。”薄臣野的语气又毒又刻薄,好像在故意找事。
闻言,楚梨的动作停住了,她一言不发,将拉链重新拉上,推回他的面前。
“我还有事,那我先回去了。”
动不动就狗,楚梨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沟通。
这根本也算不上沟通。
薄臣野的目光一冷,阴阳怪气地更狠,“怎么,在外面吃屎吃饱了?”
楚梨皱了皱眉头,“你会不会好好说话?”
“不会,”薄臣野回答的无耻且自然,“见了陆承泽胆子变大了?”
“……”
陆承泽。
他看见了。
楚梨本来可以解释,但是薄臣野这副“我就是来找事儿”的表情,让她硬生生选择了把话咽下去。
“你会不会说话?”薄臣野学着她刚才的口吻,无赖地又问一遍。
“我还有工作要忙。”
楚梨沉默了一会,发现自己真的难以跟他好好沟通,想站起来离开。
“走可以,今天剧组停工,我跟你耗着,”薄臣野好心提醒,“怎么,记得陆承泽投资了剧组,我没有?”
薄家不止投资了,还是最大的投资方。
楚梨攥了攥拳,忍无可忍回头,然而看到薄臣野那副气定神闲、无赖至极的表情,楚梨衡量了几秒——忍吧。
“吃饭。”薄臣野见她坐下,倨傲地示意。
楚梨一声不吭,打开饭盒。
行。
虾饺。
过敏就过敏吧。
反正薄臣野就是看她不顺眼。
楚梨拿了筷子夹起虾饺,咬了一口,发现压根没有虾仁,是猪肉笋丁馅的,肉嫩多汁。
楚梨的表情古怪了一秒,一言不发吃完,然后利落地把餐盒收起来,“上午不用过来,我会吃饭。”
“我为什么要关心你吃没吃饭?”薄臣野今天非常不爽,呛了她一句。
不关心最好。
楚梨一点都不想他直接这样出现在公司里。
本来就是娱乐公司,外面经常会有记者在蹲新闻。
现在楚家处在风口浪尖,楚梨一点都不希望别人把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也不希望媒体再议论她的爸爸。
“那你以后别这样直接出现在公司里。”
楚梨沉默了一会,抬头看着薄臣野,认真地说了这一句。
薄臣野的目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下来。
陆承泽能来,他不能?
他想要的女人,他要她从头至脚,从身到心只能有他一人,别人没有资格看,也没有资格想。
薄臣野今天本来就因为看到了早上的一幕心里闷着火气。
楚梨这句话,想跟他划清关系?
不可能。
薄臣野站起来,椅子划过地板,发出“嗤啦”一声。
像是敏感的神经被拉扯。
她的预感不好。
楚梨往后退了一步,弱弱地补了一句,“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去找你行不行?”
薄臣野阴沉的脸色并没有因此缓解,他往前逼近,走到楚梨的面前停下来。
楚梨不敢看他,又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她抬起头来,薄臣野一双黑眸探究似的落在她脸上,他的眼睛很好看,眼瞳黑白分明,十足的冷意。
他的薄唇弯了弯,看到楚梨退让一步,他觉得有趣,有种想要捉弄的冲动。
楚梨被他这样的目光看的凉凉的。
他离她这么近,身上好闻的气息被无限放大。
果不其然,在楚梨差点贴在门板上的时候,薄臣野开口了。
“行啊,我有事,我想亲你,你主动一点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