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步天歌说姜姒不会伤害她,但,这话,谁信?!
唐心莲不信,江桥也是。
话音落下,阴暗的大殿内,瞬间沉默了下来,鸦雀无声,连气氛也变得凝重起来。
谁都没有再开口。
良久,唐心莲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忍住的道;“江师姐……”
她叫的是江师姐,而这个称呼,已经有十年没有人在叫过她了。
江桥回过神来,眉眼稍稍舒展一些,她不讨厌这个称呼,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
“怎么?”
唐心莲咬咬牙,最后不在犹豫,抬头说了出来;“江师姐,我不知道我不该说这种话,但歌儿她,她其实……”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步天歌还是步天歌,她其实一点也没有变。
但……
“既然知道不该说,那就别说了。”
就算说,也绝不是现在。
江桥别开眼,殿内太过黑暗,让唐心莲都分不清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情绪究竟都代表了什么。
“更何况,她现在,是涂罗……”
……
夕阳西下,黄昏的火烧云染红了半边天际,有风吹过,不见凉爽,反而充满了恼人的热意。
白听雪回到了坎水宫。
青松成林,随风摇摆,发出风吹树叶的唰唰声,就像大自然唱响最富有节律的音调,让她的心烦意乱稍稍减轻了一些。
收起冰魄,白听雪转身顺着小路去了坎水宫的主殿,清雨殿。
如果没有意外,她知道,石玥会在哪里。
这次出去了一月有余,此番回来,她定是要去见师尊的。
“二师姐。”
“二师姐你回来了。”
“……”
一路而行,也遇见了不少巡视弟子,还有其他人,步天歌神色不改,点头颔首。
坎水宫弟子们也都习惯这位亲传二弟子的冷淡,也不在意。
直到她在小路的尽头,清雨殿前遇到了倪飞雨。
“大师姐。”白听雪双手一礼。
“听雪,你回来了?”
望着方才还叨咕着的师妹马上就平安无事的出现在了眼前,倪飞雨是高兴的,只是转头又想起自从天泽和朱不动回来,说起那个名字之后到现在还是一脸冰冷的师尊,她又着实头疼的很。
最后倪飞雨也只能叹了口气,拍了拍白听雪的肩膀,低声道;“听雪,等下去见了师尊,你要小心说话,师尊现在的心情,不太好。”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还有就是关于,那个人的事,你,还是别说了。”
白听雪知道她说的“那个人”是指的步天歌,自步君河身亡之后,这三个字在坎水宫里,便成了禁忌的话题,最后用“那个人”这三字代替,也已经成了习惯。
微敛眉眼,白听雪心底暗叹了口气,但神色不改,只微微点了点头。
“我有分寸,大师姐莫担心。”
见她明白过来,倪飞雨放下心;“那快进去吧,之后早些休息,我们有话明日再说。”
“嗯。”
白听雪点头应声,告别了倪飞雨,继续前行,很快到了清雨殿前。
她弯起指尖,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
门里,传来石玥冰冷的声音,白听雪目光闪烁,指尖一顿,很快平复下来。
果然就如同倪飞雨所言一样。
合了合眼,掩下其中所有的复杂思绪,白听雪推门而入,一理衣摆,躬身行礼;“听雪,见过师尊。”
石玥没有开口,白听雪也没有起来。
师徒两个,就这般僵持了下去。
很久,直到视野昏暗,天色已晚,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凝重和压抑。
是倪飞雨的声音;“师尊,您和听雪还在里面吗?天色已晚,该用膳了。”
石玥敛起思绪,望向那一动不动的白衣,忽然冷笑一声,目光凌厉;“好好好!”
一连道了三声好,石玥冷声道;“你可还记得十年之前?”
白听雪抿紧唇角;“记得。”
“可曾记得你答应过为师的话?”
“记得。”
“可知她如今乃是魔道少主,作恶多端。”
“知。”
“白听雪!!”
石玥冰冷的语调控制不住的高昂愤怒;“那为何不杀了那叛徒,为你掌门师伯报仇?”
“……”
白听雪沉默不语。
“莫非你还对那叛徒,下不了手不成?”
“……”
“说!!”
白听雪唇角动了动,良久,才发出一声低哑的嗓音;“师尊,见谅。”
石玥冷笑不已,拳头攥紧又松开,显然怒到了极致。
见谅,说什么见谅……
稍稍抬眼,白听雪咬牙继续道;“师尊,她曾对徒儿说过,她是尚且有事不得离开鬼罗,待事情了结,她会回太初请罪,甘愿受罚……”
白听雪语调一顿;“徒儿,信她!!”
石玥瞳孔一缩。
继而彻底愤怒起来;“好,你信,那你便在这里等她是否能来请罪受罚吧。”
说罢,袖袍一甩,大步离开。
门外的倪飞雨听了个满脸无奈,想想白听雪之前说的话,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就这也叫,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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