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鸣淡淡道:“若我以死相逼呢?”
“那我就让孟初春生不如死。”刘南恒微微扬眉,满脸自信。
刘一鸣蹙眉,来这前他之所以信心满满,那是因为父亲最是疼爱自己,不过他忘记了父亲还有一个一生追求的目标--官拜宰相,一切都是垫脚石,无论什么都无法阻挡,看来此事还需好好谋划一翻。
他立刻笑道:“父亲,儿子方才莽撞了,日后定不会如此。”
刘南恒十分满意,他果然没有白疼这个儿子,忽然间想起一件事情,忙道:“鸣儿,过几日德惠公主和她的未婚夫婿白将军要来咱们徽州,你帮着寻了厨子。”
刘一鸣激动道:“父亲,我听人说过这位冷面战神,他年少参军,以一己之力割下蛮族首领头颅一战成名,皇上破格提拔他为护北将军,并且还将自己最疼爱的的德惠公主赐给他,这一切都是真得吗?”
“嗯,这和我知道的差不多。”刘南恒道,“公主十分喜爱河豚鱼,你记住一定要找到会是烹饪河豚鱼的厨师。”
刘一鸣应下退了出去,回到沫熙院,立刻吩咐念春去找会做河豚鱼的厨师。
念春奇怪道:“公子,昨夜您不是去孟姑娘那里吃了河豚鱼脍片,让她做不就好了吗?”
“不行,烹饪河豚鱼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情,我绝对不能让她再次身处险境。”刘一鸣继续道,“这厨师十分不找,你多派几个人,让刘管家也帮着找找。”
念春应下,出去寻厨师,可是两日后依然没有寻到合适的厨师,眼见公主到访的日子愈发临近,他让公子去请孟姑娘,公子却一直不答应,无奈之下只好偷偷去平定坊,孟初春得知后立刻应下,刘一鸣得知后大发雷霆,却也无可奈何。
德惠公主和白将军到访之日,大部分徽州人早早赶去正南门看热闹,孟初春却不行,因为答应要做河豚鱼脍,所以早早就去鱼行寻了潘老头。
潘老头将准备好的河豚鱼放进木桶里,道:“孟姑娘,这些贵人个个都是不好对付的主,你可千万要小心些,而且还是皇家金枝玉叶的公主,倘若有什么闪失,那可就是杀头的大罪。”
孟初春笑道:“多谢,我本来也不想去,不过是为了去帮刘公子,您放心好了。”
潘老头嘱咐再三,最后才目送她离开。
孟初春双手提着木桶,沿着福泽街走到底就到了南溪大街,南溪大街南北向,从正南门眼神至刺史府,今日德惠公主和白将军就是从这条街去刺史府。
远远望去正南门两边挤满了百姓,孟初春提着木桶走了一路,胳膊酸疼不已,她放下木桶想要歇会儿,顺便看看这金枝玉叶的公主和那传奇将军到底什么样。
“来了。”此时人群众爆发出一声巨响,一匹黑色骏马首先出现,孟初春还未来得及看清马上的人,她就被后面的百姓们推着上前,如此情况还不忘抓紧木桶。
士兵们忙维持秩序,即便如此人群中还是十分混乱,孟初春拼死护住木桶,不知是谁用力将她推出了人群,只听“哐当”一声,木桶倒在大街上,几条河豚鱼不停蹦跶。
正当她懊恼之际,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你没事吧?”
孟初春总觉这声音仿佛在哪听过,她猛然抬头,记忆中的人同眼前人渐渐重合,分明的棱角,紧蹙的眉头,黑漆漆的眸子,他已经褪去少年气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浑身肃杀之让人不禁打寒颤。
她声音微微颤抖,鼓足勇气喊道:“阿舅,你终于回来了。”
男人正要开口之际,忽然传来一道娇嗔:“末东,她是谁?”
一个身着茜色襦群的女人缓缓走了过来,她熟稔地挽住白末冬的胳膊。
重逢的惊喜迅速冷却,孟初春看了一眼白末冬,问道:“阿舅,你难道没话说吗?”
白末冬眸子闪过一丝惊慌,他花了五年准备就是为了回徽州找刘南恒报仇,万万没料到初春会在这里。
此时,刘南恒已经控制住局面,赶了过来,当他见到白末冬之时瞬间愣在原地,怎么是他?
刘一鸣紧跟着过来,见孟初春摔倒在地上,忙将她扶起来,心疼道:“初春,你摔着了没?”
听到名字的一瞬间,公主沉下脸,拉了拉白末冬的胳膊,笑道:“驸马,咱们快些离开吧!”
白末冬望一眼扶着初春的白末冬,面上愈发冰冷,随后一字一顿:“初春,我过些日子要成亲了,你记得过来参加。”
语罢,他转身领着公主慢慢离开。
刘南恒立在原地,幸亏一旁的孟明德提醒,这才跟了上去。
孟初春望着街道上挣扎的河豚鱼,蹲下身子将他们放进木桶,可依然迟了,河豚鱼全部翻了肚子,她紧咬着嘴唇,告诉自己不能哭,死都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