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新的了些螺子黛,朕看正合你用,改明儿朕让人给你送来。”皇帝手轻抚上陵容的柳眉,说道。
“呀!”陵容猛然想起自己画了一半的眉,忙捂住自己的脸,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引得皇帝不由朗笑出声。
之后,皇帝陪着陵容与弘曦用了顿有些晚的早膳,饭后便让宫女嬷嬷带着弘曦出去玩了,皇帝与陵容则留在内室说话。
“臣妾见皇上又消瘦了不少,可是此次出宫祈福太过辛苦?”陵容一边给皇帝按摩,一边关心道。
“祈福有什么辛苦的,就是天热了,愈发没胃口。”皇帝眯着眼放松的说道。
“御膳房那么多技艺高超的御厨呢,总能做出合皇上心意的菜的,皇上可要好好保重龙体才是。”陵容笑着说道。
“朕觉得你这儿的小厨房做的杏仁豆腐不错。”皇帝道。
“臣妾已经让小厨房备着了,只是这冰碗儿太凉,皇上还是不宜多食的,一日一碗就差不多了。”陵容道。
“愈发啰嗦。”皇帝睁开眼看了陵容一眼,道。
“臣妾也觉得自打弘曦能跑能说以后,臣妾便越发啰嗦。唉,看来是臣妾老了,遭皇上嫌弃了。”陵容可怜兮兮道。
“贫嘴!”皇帝点了点陵容的额头,牵住陵容的手将陵容拉到身边坐下。
“莞嫔的事朕都知道了,你做的很好,没有你出手相助,怕是莞嫔腹中的胎儿也保不住。”皇帝正色道。
“皇上言重了,臣妾人微言轻,也只是求了句情罢了,真正出手相助的可是太后娘娘。”陵容浅笑道,将心里的不快与冷意掩藏得很好。
“太后深居简出,若没有你派人去通知,怕是也来不及,你功劳最大。”皇帝道。
“那皇上可是有赏赐啊?”陵容挨在皇帝身上,微仰着脸,笑得狡黠。
“说罢,你想要什么赏赐?绫罗绸缎还是金银珠宝?”皇帝轻轻拍了拍陵容的脸颊,笑着问道。
“这些臣妾都不缺,臣妾想要……”陵容小手在皇帝胸前暧'昧的一点一点,红润的嘴唇有意的微微张合,微微露出内里调皮的小舌头,直挑'逗的皇帝都有些心痒了,陵容才继续道:
“臣妾想要去参加木兰秋弥,皇上之前答应过臣妾的,可不能反悔哦。”
闻言,皇帝有一瞬间的怔楞,随即笑道:
“都做人额娘了,还是皮猴儿性子,总闲不住。”
“臣妾自打怀孕,就再也没有骑过马了,再不练练,臣妾都怕要忘记怎么骑了。弘曦又是个阿哥,本就该多见见这些英姿飒爽的铁血英武,才会有男儿气概嘛,皇上就依了臣妾吧。”陵容嗔道。
“好了,越发孩子气,这事朕允了。”皇帝听到陵容的理由,哭笑不得地说道。
“谢皇上。”陵容笑得灿烂。
“你啊,为了出去玩儿居然拿弘曦这一岁孩童做借口,朕看弘曦那调皮的性子像足了你。”皇帝点点陵容的额头,笑骂道。
“嘿嘿,皇上金口玉言,可不能食言哦。”陵容狡猾道。
“你呀。”皇帝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夜里,皇帝便宿在了陵容这处。第二日,一大波赏赐涌进畅心阁,其中便包括两盒珍贵的螺子黛。
陵容拨弄着做工考究、镶金嵌玉的螺子黛,并没有多少雀跃的感觉,因为其他女人得来的赏赐,再金贵她也不稀罕。
事实上,昨天皇帝进来的时候她便已经知道了,青玉再冒失也不可能看漏皇帝那么个大活人不是,她不过是将计就计罢了。
眼看着欣贵人和夏冬春的肚子一天大过一天,过不了多久便要临盆了,怕是皇后也要坐不住了。
之前富察贵人早产的事,她一直有让琥珀去查探,虽无确切证据,却也找到些蛛丝马迹。
说来,也是富察氏命大,皇后本来确实是想要去母留子的,所以在富察氏身边安插了眼线,鼓动富察氏不停进补。腹中胎儿大了便容易难产,按照一般清贵人家的惯例,遇到这种情况,通常都是保小不保大的。其实皇后的计策是很成功的,看富察氏怀孕后期的体型便可知。
可惜的是人算不如天算,皇后的计策虽好,却架不住有其他人插了一脚,那个人便是余莺儿。余莺儿之前因为富察氏的事被牵连,直接被打入了冷宫,满心仇恨的她一心想报复富察氏,于是便有了富察氏早产一事,当然这其中也还有其他人的手笔,否则,凭余莺儿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也不可能得逞。富察氏也算因祸得福,虽然遭了不少罪,但总算保住了一条命。
此次木兰秋弥的时间很好,刚好可以让她错过欣贵人和夏冬春的临盆时间,且年羹尧如今正如日中天,怕是皇帝也会带华妃一起去,那就最好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