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璃没好气的“呸”了一口,瞪了他一眼:“没用,连个凡人都下不过,你白活了三千年!”
清霖不甘示弱:“你行你来!”
祝璃骂道:“我又不会下棋,一天到晚鼓捣棋盘的人不是你吗?”
二人正吵得如火如荼,一个冰冷的声音插了进来:“客人还在,你们争吵成这样,成何体统?”
话音刚落,所有的侍女和侍卫都恭敬的转身跪地,清霖和祝璃一怔,停止了争吵,祝璃单膝跪地,清霖躬身施礼:“属下拜见君上。”
冯昭篁白发垂腰,玉冠束顶,眼眸不怒自威。他缓步而来,走到祝璃面前时,微微顿了顿:“你的伤势如何?”
祝璃眼眸闪着欣喜:“多谢尊上关心,已经无大碍了。”
“嗯。”冯昭篁点点头,走到凉亭边,视线落在棋盘上——黑子已经所剩无几,白子将黑子围的无路可逃,处处绝境。
“执白子的人是你?”冯昭篁的眼眸打量女子。
女子颔首,举止大方:“在下昆仑清修派棋语峰嫡传弟子,沈婉。”
白子的攻势,激烈而勇敢,气势汹汹,很难想象,这个棋局竟然是出自一个小姑娘的手笔,冯昭篁不禁多看了这个女子几眼。
不得不说,这个女子长得很美,柳叶弯眉下,一双凤眼炯炯有神,虽穿着仙门道服,但冯昭篁总觉得这女子的心境不似仙门那般清净,与世无争,而是多了几分戾气。
冯昭篁上下打量一番,身姿曼妙,凹凸有致,单凭样貌,就比那小丫头强多了。
冯昭篁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柳云曦的身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小丫头时不时地就会窜出来,让他心烦意乱。
沈婉见冯昭篁略微出神,轻笑着躬身施礼:“听闻河神大人性子冷漠,不苟言笑,今日相见,竟与传闻相差颇大。”
冯昭篁回过神来,挑眉问沈婉:“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婉笑着回话:“不知河神大人刚才想到了什么,竟面露微笑,并无冷漠冰冷之感。沈婉原本今日来,心情忐忑,方才见河神大人心情愉悦,眼下也放松了不少。”
沈婉身为凡人,见到一众仙家,竟然毫无惧色,谈吐自如,举止大体,冯昭篁不禁对这个女子刮目相看,也有了几分兴趣。
“听闻河神尊上棋艺冠绝三界,不知小女子是否有这个福气,邀君上对弈一局?”
要按照以往的脾气,冯昭篁断然不会答应和凡人对弈,一定会早早地派人打发了,可今天,他觉得凡人似乎也并非都是不堪之人,破天荒应了棋局,执黑子落座。
韩凌曦很快溜回来自己的住所,第一件事,就是把渺央找出来骂了一顿,可谁知渺央振振有词,非说自己是根据命令做事,是韩凌曦自己馋涎河神尊上的美色,在故意施计,意图不轨。
韩凌曦就算浑身上下长满嘴,也洗不清了,毕竟那天出现在灵渊附近的女人,确实只有她一人。
韩凌曦争论不过,心里觉得窝火,索性又从住所出来在河神殿散心。殿内看守的侍卫比以往少了一些,似乎是河神殿来了什么客人,侍卫都调到那边去了。
韩凌曦坐在龙息池边,看着满池子的金纹红鲤游来游去,水面上涟漪荡漾,逐渐四散,荷叶微微晃动。
韩凌曦无聊的坐了片刻,眼神慢慢的聚焦在这池面上的涟漪,荡漾的波纹逐渐四散,越来越大,像是有什么大的东西潜伏在池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