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退？
他嫌我丑，要退货？！！
韩凌曦的呼吸凝滞了片刻，对冯昭篁的好感度瞬间呈指数型下降——
先不论这不按套路出牌的剧情是怎么肥四，这幅皮囊除了用美若天仙四个字形容之外，任何赞美都是多余，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堪称完美无瑕，而这个不长眼的河神居然嫌她丑？
自尊心让韩凌曦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指着他的鼻子骂这货是不是眼瞎，然而身体里每一个细胞的求生欲都在叫嚣，韩凌曦用尽浑身的教养，勉强挤出了一丝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微笑：
“没能讨尊上的欢心，是小女子没用，既然尊上不喜欢小女，那小女自会回小封村。”
冯昭篁没想到这个女子竟然如此淡定，谈吐间从容不迫，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然而那扁平的身材，干瘦的身板，让冯昭篁怎么看怎么嫌弃。
女子者，峰如沟壑耸罗衣，纤腰丰腴翘罗裙，此为美。这凡人浑身上下宛若平石，实在是和美扯不上半点关系。
韩凌曦此时只想脚底抹油赶紧溜，这河神可是原书中最大的反派，安静下来是个疯子，聒噪起来是个烦人的疯子，总之就没有正常的地方。既然这河神嫌弃她要放她一条生路，那不如将计就计，先离开这再做打算。
韩凌曦裹着棉被，贴着墙角打算溜，冯昭篁斜睨了她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等等，你要去哪里？”
韩凌曦诧异的抬起眼眸：“不是尊上你要退货吗？”
冯昭篁冷笑一声，大殿的门推开，几个侍卫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他们手里的刀闪着明晃晃的光，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
“本尊是要退，可没说活着把你退出去。”冯昭篁甩开衣袖，冷语轻哼：“既然是本尊的祭品，便是死祭，从河神殿抬出去的，只能是你的尸体。”
韩凌曦瞠目结舌，这河神不想享用她这个祭品，但也不肯把她放了，就算扔了也要先杀了再说，韩凌曦对冯昭篁的好感度再次下降了好几个level，嘴角的笑容挂不住了。
“既然尊上说我丑，我也不敢多言。不过既然要死了，不如尊上也听我一言——”
韩凌曦嘴角微抽，索性豁出去了：“尊上您虽然生了一副好皮囊，但也不过是相貌平平，这世上美好的皮囊多了去了，等到男主苏墨炀出场的时候，您大概也就知道自己充其量也是个中等罢了。”
韩凌曦这话说完，河神殿陷入安静，管事的玄伯大气都不敢出，吓得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冯昭篁的眼眸冷如寒冰，空旷的河神殿内都仿佛被冰气覆盖。
韩凌曦被冯昭篁的眼神吓得缩了缩，嘴里仍不甘示弱：“你、你看我干什么！”
冯昭篁蓦然转身，带着一脸低气压朝殿外走。玄伯吓得不敢动弹，等到冯昭篁快走到门口，才颤颤巍巍的问：“这女子——”
“立刻杀了。”
冯昭篁语如寒冰。
玄伯看着河神出了河神殿，才缓缓地松了口气，他惋惜的走到韩凌曦身边，摇头叹道：“我家尊上可是最在乎容貌了，你说什么不好……唉，这下老朽也救不了你了。”
韩凌曦没想到这个冯昭篁竟然比她还在意脸，而且自尊心极强，心眼又小，韩凌曦无所谓的撇撇嘴，索性就要死了，临死前嘴上爽快一会，到也值了。
冯昭篁离开了河神殿，一路上沉着脸走的飞快，殿外水池里的鱼被冷的挤成了一团，就连树上唱歌的黄鹂鸟也缩着脖子躲进了鸟窝。
寝殿外，一个穿着青衣长衫的男子正在独自下棋，墨色的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冯昭篁人还未到，棋盘上就笼上了一层白色的冰霜，青衣男子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转头看向一脸低气压的冯昭篁。
“神君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的火？”清霖起身迎了上去，诧异的打量冯昭篁：“不是享用祭品去了吗，莫非不和胃口？”
冯昭篁眉梢紧皱，语气颇为不善：“传我的令下去，以后再敢献上活人祭品，我就连他一块杀！”
清霖跟了冯昭篁许久，对于他的脾气秉性了若指掌，他闻言忍不住笑了：“小封村从未献过活祭，怎么这次竟然破例了？”
冯昭篁没回答，但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嫌弃。
清霖想了想：“活祭至少能恢复神君十年修为，若是未出阁的妙龄女子，至少能恢复百年修为。既然祭品已经到了，神君不妨试试？”
冯昭篁冷哼一声：“什么百年修为，我查探过那女子，最多能抵得上本尊七天的修为，本尊懒得浪费那个功夫！”
清霖闻言，露出诧异的神色：“这不应该啊，凡人虽然修为低，但身体内亦有灵气，如何只能仅有七日修为？神君莫不是搞错了？”
冯昭篁很笃定：“没错，我还特意查了两遍。”
清霖露出了一抹困惑，凡人体内的灵气经过提炼纯化，对神君而言是上好的滋补之物，不可能仅抵得上七日修为，莫非……这个女人并非普通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