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思?蓁停住了脚步,等着赵娘子?接下?来的话。
“道长,不如与我去房中?喝杯茶。”赵娘子?语气?谨慎地说?,还朝丫鬟打了个?眼色。
那丫鬟还想说?些什么,可见赵娘子?坚持,只好?瞥了一眼她俩人,走在前边带路。
几人上了医馆二层,寻了处没人的小间落座,赵娘子?才咬了咬牙,压低声音问:“我是不是真?的命不久矣?”
元思?蓁点点头,她方才那番话倒不是吓唬赵娘子?,都是照实而说?。她才在帐中?见到赵娘子?,便惊讶于她满脸的死气?,想必花鳞也看了出来,才一直一声不吭。
而她一番试探,果然惹了赵娘子?挽留,想必她定是也察觉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赵娘子?脸色更是苍白,眼神也布满惶恐,她深吸了几口气?,平复下?心情,才说?:“可有解法。”
元思?蓁微微一笑,“我虽通道法,却不是神仙,你什么都不说?,我可算不出来。”
“也对。”赵娘子?叹了口气?,一手揉着眉心,若有所思?地说?:“这些日子?,我便觉得身子?沉的很,精力也不济,还总夜不能寐,好?不容易睡了,却又?被吓醒。”
“你梦到什么?”花鳞终于开口问道。
赵娘子?看了两人一眼,声音细如蚊讷,“梦到夫人化成妖物,要?害我性?命,有时还能见到地府的牛头马面,像是...在等着我一样。”
“夫人?”元思?蓁面露疑惑,她不就是岑府夫人吗?
“我们?娘子?说?的是大夫人。”小丫鬟在一旁搭腔道。
元思?蓁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赵娘子?并非岑太守的正房夫人,只是侧房小妾。她又?继续问:“那你可曾给?岑太守说?过?”
赵娘子?摇摇头,叹了口气?,“钰郎一颗心都在夫人身上,我哪会去讨这般没趣。”
这话倒让元思?蓁有些惊讶,岑太守既然纳了她这般年轻貌美的小妾,定是与夫人有了嫌隙,怎么听着,反而是赵娘子?受了冷落。
“以前钰郎不是这样的,他对我是一片真?情实意。”赵娘子?看出她的疑惑,略带无奈地解释道:“可自从夫人的病好?了,他便再也没有理过我。”
说?到此,她话锋却一转,神情凝重地说?:“那时候大夫都说?夫人命不久矣,如今却还活蹦乱跳的,而我却......不是我多疑,但这其?中?总觉有些古怪,道长你说?,夫人会不会是被什么妖物附了身,才将钰郎迷惑了去?”
元思?蓁看着她有些殷切的眼神,一时不知?怎么接话,她总觉得这番话从一个?小妾嘴中?说?出,怪异得很!
“倒也不无可能。”她想了想答道:“究竟如何,还要?我去见上太守夫人一面才可。”
赵娘子?点了点头,从袖中?掏出一袋银两,有些着急地说?:“若我真?是时日不多,还望道长能快些,报酬都不在话下?。”
元思?蓁从袖中?掏出一把桃木小剑递给?她,“今夜枕着入睡,应是不会再有噩梦。对了,不知?娘子?可否带我俩人在医馆中?走走?”
“这是自然,不过我在帐中?还有事,让小雀带你们?去吧。”赵娘子?将桃木剑小心收好?,起身说?道。
小雀一脸不悦地看了她们?一眼,闷闷不乐地带着人匆匆逛了圈医馆,她见元思?蓁这儿也瞧瞧那儿也摸摸地,忍不住问:“这样能瞧出啥妖魔鬼怪啊?”
“还真?没有。”元思?蓁摊了摊手,面上虽挂着浅笑,心里头却更是疑惑,她与花鳞两人定是不会看漏什么地方,可这医馆中?,别说?藏着僵尸了,连一丝阴煞之气?也没有,难不成她们?看错了?还是僵尸跳进了医馆又?跳去了别处?
两人一番查探无甚收获,只好?先行回了官驿,可刚走到官驿门前,就见李淮带着几人匆匆而出,正好?打了个?照面。
花鳞立刻行了个?礼,低头退到一旁。
元思?蓁原也想行礼,可见李淮眼神诡异地打量了花鳞片刻,竟面沉如水地坐进到了马车上。
她愣了愣,不知?该不该跟着上,李淮虽没喊她,可她身为?贴身侍卫,确应该跟着。
“王爷,这是要?去何处?”元思?蓁刚一撩开帘子?,就觉车厢中?弥漫着诡异的氛围,以她这么久悟出的相处之道,李淮十有八九是在心情不佳。
她犹豫了一会儿,不想触他霉头,便试探着说?:“属下?还有些事......”可这话才说?了一半,她就感受到李淮带着凉气?的眼刀射了过来。
元思?蓁只好?硬着头皮坐到李淮边上,心中?祈祷,可千万别是自己惹了阎王爷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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