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游一路跟在两人身后,待进门之时,见元思蓁若无其事地紧贴着李淮而入,李淮也没有任何拒绝的意思,只得沉重地停下脚步,心中默念身为影卫的职责,替两人合上了门。
“拿出来看看吧。”李淮语气淡淡,看着元思蓁说道。
元思蓁邀功般地微微一笑,将袖中的荷包掏出,坐在李淮身边拆了起来。
只是没想到这荷包极是精巧,里头的护身符竟是被缝进了暗层里,她只好抄起了桌上的剪刀,打?算剪开封口之处。
谁知却被李淮一把将剪刀夺过,轻声说:“我来吧。”
他想起元思蓁不怎么好的女红,觉得这剪刀在她手中定使不利索,不说剪坏了荷包难以跟尉迟善光交待,若是弄伤了手可还得了?
元思蓁这回倒是不争,从善如流地将荷包也递了过去,看着李淮修长的手指握起剪刀,一点儿一点儿地挑开线头。
她心里头忽然觉得,若李淮是个女子,说不定女红做得比那尤三娘还?要?好。
李淮自然不知她心里头乱七八糟的想法,待暗层开了一个口子,他便将里头的护身符拨了拨,让它从荷包中滑出,掉落在桌上。
“咚”一声,两人看着眼前的“护身符”皆是一愣,半晌,元思蓁才伸手摸着上面的不寻常的纹路,轻声说道:“可是我眼神不好,上面这几个字是......”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李淮的声音冷了下来,这几字他再是熟悉不过,正是刻在九五至尊的传国玉玺之上的八个大字。
这字刻在一块正正方方的小玉片上,而玉片背面的凿痕却极其粗糙,像是生生从什么东西上敲下来一样。
元思蓁将玉片举到烛火前,借着火光鉴了鉴这玉的质地,语气惊讶道:“难不成,是从玉玺上直接切下来的?”
李淮心中惊疑不定,他不知这玉玺残片究竟与尉迟善光是何关系,若他真是什么前朝余孽,又该如何处置是好。
“难怪有两条龙。”元思蓁想通这其中联系,拍着李淮的肩膀将她在皇陵中瞧见两条真龙紫气之事?又说了一遍,“一个是你,天潢贵胄真龙血脉,一个就是小周主残留在玉片上的龙气?。”
李淮眉头紧皱,神色凝重地说:“为何龙气?不是尉迟?”
“啊!我还?来不及给王爷说!”元思蓁连忙解释:“那小周主,是位女皇帝。”又细细将心中的推测一一道出。
这话有如滔天巨浪,却撞开了李淮心中的重重疑惑,如此一来,皇陵中的一切都说的通了,他眼神暗了暗,思忖片刻,又问道:“尤三娘可就是小周主?”
元思蓁点了点头,又立刻摇头,有些犹豫道:“或许只是有所关联。”
“不对。你?可还记得,尤三娘说过,她的店之所以叫淮南记,是因为她是淮南人士。”李淮回忆自己读过的史料,沉声道:“史书中虽未详细记载过这位摄政太后的生平,可我却曾听史官有过推测,那太后确有可能夺了自己儿子的皇位,还?差点改了国号废了皇帝,在那之后,辉朝皇帝继位之时,未防再效,便会赐死母妃,也再没有淮南女子被纳入后宫。”
元思蓁想起尤三娘那张出水芙蓉般的清秀脸庞,实是不能将她与这位雄才大略的前朝女帝联系在一起。
“可这太后是百年前之人,又怎会......”思及此,李淮只能想到有什么灵丹妙法,便向元思蓁投去询问的眼神。
“不化骨。”元思蓁沉声道,“死前一丝执念未散,在身体中氤氲百年,成了僵尸却不会?腐烂,还?如活人一般。”
“那她也是......僵尸?”李淮眼中闪过一瞬惊愕,想起尤三娘平日里如常人一般,照看店面的生动模样,不由心生寒意。
元思蓁点了点头,继续说道:“那丝执念定是她一生最是求不得之事?,才能成为不化骨,又在机缘巧合下诈尸重生。”
一生最是求不得,于一位立业未半的女皇帝而言,极有可能就是再登宝殿,可尤三娘却只开了家馆子,一心都扑在经营上,怎么也瞧不出有何野心,难不成是在暗中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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