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李淮的脑海中居然冒出了元思蓁一个人在窗边剪烛,默默流泪的场景,他连忙将这奇怪的念头压下,嘱咐自己道,好不容易又得了机会,可不能再让女色误事。
李淮没意识到,他此时已经接受自己失忆前,曾耽于美色荒废政事一事,再想到此,竟不觉奇怪。
下朝后,李延庆并未回甘露殿继续批奏,而是行至太液池旁,让人拿了些鱼谷,饶有兴致地喂起了湖中的鲤鱼。
他龙袍一挥,一把?将鱼谷洒下,见?原本平静的湖面瞬间沸腾,鲤鱼争前恐后地抢着吃食,不由笑出了声。
他身边的总领太监忍不住问道:“圣上今日怎么有了这般兴致?”
李延庆又撒了一把?鱼谷,才指着那群拼命抢食的鲤鱼道:“看鲤鱼抢食,有意思的很,这鱼有一群,而吃食只有这么点,抢不到的不是只能饿死?若不想死,只有铆足了劲来抢。”
“圣上多虑了,这池中的鲤鱼都有宫人投喂的,哪里会饿死。”总领太监答道。
李延庆似是完全没有听到他的话?,继续指着鲤鱼道:“你瞧那条最大尾巴最粗的,别的鲤鱼都抢不过它,真是漂亮。”
“是啊,那鳞片还闪着金光呢!”总领太监只好附和道。
谁知李延庆却话锋一转,“可惜啊,若是百姓家养的鱼,这条最大的,定会被第一个宰杀。”
总领太监在他身边多年,察言观色的本事极是厉害,李延庆此话他总觉别有意思,便不敢再多言,只随意说了句:“好在这鱼是在宫中。”
“好在是在宫中。”李延庆看着湖面,淡淡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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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惯例,元思蓁今日是要去国公府请安,可她刚要出门,却见王府的下人急急忙忙地抬着个人进来。
王府管事擦了擦头上?的汗,满脸担忧地对元思蓁说:“王妃,今早去风鸣山上接车夫,却见他受了伤。”
元思蓁闻言连忙上?前去看,问道:“怎么如此?”
“像是中毒了。”管事答道,伸手拦着元思蓁不要靠近,“王妃小心,还不知是何毒,怕侵了王妃。”
“我哪有这么金贵。”元思蓁将他的手挡开,仍是走到车夫跟前,见?他脸上青黑一片,与昨夜穆才人的模样极其相似,但嘴角残留着白沫,似是中毒颇深。
她立刻将此事与僵尸联系到一起,没想到白日里没在风鸣上寻到踪迹,晚上?他们却跑了出来,也怪自己大意,僵尸昼伏夜出,却将车夫一人留在山上?。
“快将他抬进屋内,去请大夫。”元思蓁吩咐道,她跟在担架后边,趁下人不注意,飞快将三角黄符塞到了车夫衣领中。
见?他脸上的黑气退了些,元思蓁这才松了一口气,好在人送回的及时,毒还能解。
玉秋与她的想法全然不同,反而有些庆幸地说:“还好昨日王妃说要走回去,不然留在那儿,弄不好也要中毒,也不知道是什么毒物这般厉害?”
元思蓁没有心情接她的话?,想到宫中、坊间、郊外?在一日间都出现了僵尸的踪迹,可她却除了一个银手镯没有任何的头绪,不由心情沉重。
看来得尽快查清缘由,断掉祸根,免得再让无辜之人受害。
将车夫的事安排好,元思蓁便带着满腹心事,匆匆去了国公府,想着请完安便去御用的金银店,问问可有银镯的线索。
她人刚进国公府,却被国公夫人神色紧张的拉到一旁,“你可知淮儿要去武昌一事?”
元思蓁摇了摇头,惊讶地问:“王爷要去武昌?”
“你怎么搞得,做王妃还没我消息灵通!”国公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方才朝中传来的消息,淮儿请缨去武昌,两日后便要出发,这一去少则三月,多则半载。”
“可是水患一事又出了变故?”元思蓁问道。
“你怎么就操心不在重点上,淮儿去这么久,你还不捉紧子嗣之事!”国公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道。
元思蓁见?国公夫人三两句话就又绕回到子嗣上面,忍不住心中腹诽,就这两天能抓紧个啥?真是太高看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走走走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