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可还有什么事?”穆阳刚刚回到自己的屋子,就有小厮过来吩咐世子找。
“你去守着大门,若是隔壁太师府有人来说想进府,就拒了。理由就是我不在府里,不敢擅自放人进府。”默了默,陆深继续道,“若是问我何时归府,就说不知道。”
“另外,让人透出消息,说我明日一整天都在城外的皇家马场。”
穆阳听得拧眉,太师府的人巴不得和世子撇开关系,又怎会来寻他?
他虽搞不懂,仍是照着陆深说的在大门后边候着。
另一边,太师府内。
“你确定看见软毛跳上墙的另一边去了?”宋姝走到墙边上,瞧着那高高的围墙看,月光照亮了她的半边脸,她才想起今日似是十五。
照料软毛的小丫鬟跪在地上,磕磕绊绊地开口,“是、是的,姑娘,奴婢亲眼看着软毛跳下去了。”
书墨在一旁暗骂,这个不知事的东西,一边走上前,“姑娘,明日奴婢去荣王府通报一声。”
宋姝没吭声,她想起五年前,陆深日日来太师府的日子,好像便是爬这面墙,这般高,也不知道以前他是怎么翻过这面墙来太师府的。
“姑娘?”
“恩?你说什么?”宋姝回过神,转头看向书墨。
“明日奴婢去荣王府找一趟?”书墨瞧着自家姑娘小心翼翼地说。
宋姝看向地上跪着的小丫鬟,“软毛可吃过晚饭了?”
小丫鬟想起今日傍晚那猫的折腾,抖得更加厉害,“回姑娘,今日软毛有些厌食,还未吃过晚饭。”
宋姝叹口气,“找个人去隔壁禀告一声,你随着他去荣王府找一下吧。”荣王与荣王妃离家许久,陆深……也未必正好就在荣王府。
书墨瞧着还跪着的小丫鬟,迟疑道,“姑娘,这丫鬟?”
宋姝低头望了一眼,转身离开,“让她跪两个时辰,罚一个月的月银,”当不好职的人理应该罚。
穆阳在大门边上站着背武诀,一刻钟未到,大门外果然响起了敲门声,使了个眼神让守门的去开门,他站在原地。
守门的小厮问了几句又来到穆阳身边,“隔壁太师府的人说他们家有一只家养的猫跑到这边来了,想过来寻寻,奴才说要去问问管家。”
“恩,不用去问了,就说家里主子都不在,没有允许不敢擅自做主,让他们回去,”穆阳照着陆深的说辞吩咐,小厮听着命又返回大门口。
不到几句话的时间,小厮又过来了,穆阳不耐烦说这么多遍,干脆假装碰巧经过门口,拧眉看着门口的几人,“怎么一回事,这么晚了还不关门。”
书墨听到这位的语气,以为他便是荣王府的管家,只是没想到荣王府的管家这般年轻。
示意自家小厮退后,上前自报家门后,道,“能否告知世子何时归家?”
穆阳心里一叹,他家世子算计人的本事真是越发长进,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地一本正经道,“你们是太师府的?如何佐证?”
书墨没想到找个猫竟然如此一波三折,焦急地如实相告,“我是宋府姑娘身边的大丫鬟,我家姑娘的猫意外跑到了荣王府,你们大可跟着我们进去寻。”
穆阳现在总算是搞清了这事的来龙去脉,只是对那猫是真自个来的荣王府还是是自家世子故意弄来的抱有怀疑,“我们没有命令是不能随意放人进去的,必须得有主子的允许才能放行。”
“能否告知世子在哪?”荣王夫妇不在几京城,那就只剩下世子,书墨没想到找个猫竟然这般麻烦。
穆阳蹙眉,佯装无辜,叹气道,“不知,世子惯常神出鬼没。”
书墨的手绞紧手帕,被荣王府的下人气得来回张了几次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能攥紧手带着小厮回府。
快步走进院子里,书墨都没想好要如何与自家姑娘说,宋姝看着她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放下手里的书先开了口,“怎么了?”
“姑娘,荣王府不让进,说是主子不在家,”书墨像是受了一股好大的气,语气怨艾极了。
宋姝也不由得微拧了眉,“可有说何时能进?”
书墨想到这个更气,“那些人一问三不知,也不知是怎么当差的。”
宋姝想起那个只有巴掌大的小猫,还是不忍心就让它单独在外乱晃,“你去差人寻寻,打听下世子在哪。”
直到第二天早上,宋姝按惯例在书房练字时,书墨才回来通报,“姑娘,有人说今日一早看着陆世子往城外的皇家马场去了。”
宋姝一笔微顿,看着纸上那略有瑕疵地一笔,将纸丢到了废纸篓子里。
“姑娘,软毛还……”
宋姝看向书房门口的书墨,放下笔,“走吧,去皇家马场一趟。”
皇家马场历史悠久,还是前朝裕朝某个著名商户留下来的,康朝的开国皇帝大手一改,将其改成了专供皇家使用的马场。
顾名思义,那边只能带着点皇亲国戚的人才能用。寻常人不可入内,若是派个人去,估计连马场外围都进不去。
“姑娘,要与夫人说一声吗?”书墨略有些踌躇,姑娘一个人去见外男,实在是不合适。
宋姝摇头,“你别忘了,母亲本就不喜欢我养软毛。”
书墨闻言低头,“那奴婢去吩咐人备车。”
走了一个多时辰,将近过了巳时她们才到皇家马场。临下车前,书墨拿出事先准备的帏帽,“姑娘,还是戴着帏帽吧。”
宋姝戴好帏帽下车,马场的人接过马车,“是宋家大姑娘?”
“还请这边请,”宋姝带着书墨走进马场供贵人的休息的轻眺楼,才不紧不慢地问了一句,“听说荣王府世子也在?”
老伯心里叹气,又是一个冲着世子来的姑娘,今日前头都来了四个姑娘了。
本着谁也不得罪的意思,老伯按照事实说话,“世子的确在,但奴才也不知道世子在马场哪块区域。”
宋姝听到陆深在便松了口气,就怕自己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