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刚过,半空的云已经散去,阳光洋洋洒洒照射下来,暖风拂面,渐渐有春天的气息。
二少爷长孙璘愤怒打马离开灵花寺,裴茵迎着春风含笑上了马车。
两家的仆妇们满脸震惊。
能把人人敬而远之的二爷气走,自己还笑着出来的,裴茵是第一人,太有本事了。
王家的下人们看裴茵顿时带着几分佩服。
裴茵回到王府用了晚膳,等了不多时,长孙璘的人□□而入半月轩,将裴茵单子上开的药材全部买了来。
木夏得了裴茵的吩咐,避开人群,悄悄地把七七八八的药包和一个黑乎乎的箱子给提到了西厢房的耳房。
这里平日是当库房用的,没有外人来。
裴茵在里头设置了一长长的桌案。
“姑娘,这是什么?”木夏拧着手中的木箱问道,
裴茵换了一身家居服,坐在案后笑着道,
“乌梢蛇!”
木夏闻言浑身一僵,下意识的就要松手,被裴茵眼疾手快的接住,
她急得瞪了小丫头一眼,
“这里头是药酒,那蛇都被浸泡几年了,早就死了。”
木夏提到嗓子眼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裴茵小心翼翼把药酒箱子放在角落里,
这可是她费了好半天口舌才跟长孙璘谈下的买卖。
夜里,木夏趴在半月轩杂房的高台上,怯怯的望着裴茵,她警惕的朝角落里酒坛望去,那条乌梢蛇便被浸入那药酒里,黑乎乎的一条蛇盘在酒坛里,瞧着就令人发怵,一想起那条蛇是自己拧回来的,木夏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裴茵正坐在高台后配药,高台上摆满了药包,药香盈室。
药包上写着红花,牛大力,杜仲,毛冬青,玄参,安息香,天麻,何首乌等众多药材。
“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
裴茵一边称药,头也没抬的回答,
“给长孙二公子治病呀。”
这个专治跌打损伤风湿的方子,便是师傅秦老爷子的秘方之一。
方子的药材,全部来自岭南阴湿一带,万物相生相克,岭南一地多潮湿,风湿病者繁多,而偏偏治这种病的药材也藏在岭南的深山里。
这张方子叫蛇油膏,真正制作起来挺费事的。
但效果立竿见影。
除此之外,她还要了些别的药材,用来给母亲治病。
她每日亲自给母亲熬好药,再替换到王府送来的汤药里,神不知鬼不觉,为了不让旁人发现端倪,这间耳房也烧了些香膏,不是特地进来,是闻不到里面药香的。
木夏困了打着哈欠道,
“姑娘,夜深了,还不睡呀?”
裴茵笑着道,“你去睡吧。”
她还要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