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画像时,顺便打听清楚那些人家为什么不主动来求娶本王的心肝。”忠王愤愤然道。
心腹怔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提醒:“王爷您忘记去年吏部尚书托人来说项,您却连人带礼地打出去了吗?”
“是吗?”忠王半信半疑。
心腹点点头。
谁知忠王更气了:“求娶是一下子就能求娶得到的么!本王当初为了求娶王妃,花了多少心思?前后被拒绝多少次?又挨了母后和皇兄多少顿训斥?那些人如果就因为区区此事而放弃与我王府结亲,说明本身就没有诚意!”
心腹无奈,不是谁都有王爷您锲而不舍,逼得王妃最后不得不嫁给您的无赖劲。
忠王不管,喝了杯茶润润嗓子。宋垚是个好人选,可更优秀的也不能放过。
燕长宁还不知道忠王已经在为她考虑亲事了,上一世她虽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嫁给明康帝,实际上出嫁前对明康帝并无任何感情,哪怕成了亲,做了二十几年夫妻,也从未体会过情爱的滋味。
实实在在地说,明康帝不是她的良人。
他们之间从来只有相敬如宾,未坐上皇位前,他需要她来打消先皇的猜忌,将她娶了放在后院,转身就纳了一个又一个妾室,嘴里说着体贴她的操劳,感激她的付出,行动上却将心疼与怜爱都送给了其他人。
等他坐上了皇位,更多的妃子被抬回宫中,除了初一十五象征性地来中宫坐一坐,其他时间从未踏进她的宫门一步。
或许她在年少曾对良人有过憧憬,可那点儿憧憬早就被明康帝的冷漠与凉薄消磨得一干二净。
若是可以,这辈子她倒想就这么一个人过活。
没有往婚事上想过,燕长宁自然也不会注意到忠王私下里的动作。
这些天,适应着忠王府的生活,她也在逐步约束丫鬟们一些极其不当的举止,诸如不分场合的吵闹,其余的倒未多加苛刻。
能近主子身边伺候的,自然都不是蠢钝之辈,以往只是缺少管制,燕长宁稍让嬷嬷进行了调教,短时间内看上去便有了粗浅的效果。剩下的,便是潜移默化了。
哪怕不用她们做到像上一世在深宫里时刻能保持噤若寒蝉,至少也需要养成进退有度的闺范。
毕竟她们出入代表的是忠王府,代表她瑶乐郡主的颜面。
“郡主,宫中淑妃派人来了咱们王府。”青甲比第一天见到时要稳重了些,说话时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房间里的所有人都能听见。
燕长宁擦了药,额头上的皮外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只剩下浅浅的疤痕,再过几日就能痊愈。
她端详着自己的脸,熟悉得快要忘记以前的样子:“淑妃派人来做什么?”
这是她醒来之后,第一次听到有关后妃的消息,有种恍如梦境的错觉。
“关心郡主的身体好得如何了,还特地送了不少好礼。”青甲如实道。
青乙闻言,诧异道:“淑妃与咱们郡主一向没有交情,怎么会突然讨好起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