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充坐在?高位,底下人一个个都吓得不敢说话。
“什么叫入不敷出?!什么叫被查抄?!”谢充一拍桌子?,“当朝太师被一个小官抄了十几家铺子?,闹得满城风雨,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尚可?!”
谢充怒不可遏,不过?半月的时间?,京中就突然新起一位都御史,他出身?寒门,原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翰林修撰,可不知?怎么的,就入了□□的眼,皇帝遂了□□的意,只封了一个都御史的官,岂料这一下像是将疯狗放进了京。
逮谁咬谁,今日弹劾了四品官,明日就敢当朝直接弹劾一品官,就连扶他上位的□□也是遭了好大?得罪,不是狎妓就是强占民田,再则是欺男霸女,哄抬物价……一桩又一桩的罪名直接打得群臣一个措手?不及。
若是只是一段时间?便罢了,偏偏这家伙疯了一样到处攀咬,到最后连谢充都难逃其手?。
谢充从前未起势时便不择手?段,做了不少脏手?的事情,到他登上太师之?位时并没有良善多?少,反而更?加跋扈,加之?东安县主也是嚣张惯了,被这小小的都御史咬上,直接险险咬下他们一层皮。
而且,人间?事大?多?是祸不单行。朝中诸事将谢充闹得烦不胜烦,另一边,谢残玉也丝毫不省心,无所顾忌地开始给太师府下的各家铺子?使绊子?。
谢充怒极,一大?早就摔了不少东西,诸人都吓得浑身?发抖,“大?人恕罪啊!我等哪里敢欺上瞒下,是……是公子?他……”
近来东安县主各种不忿,时不时就发火,不到几日的时间?,关于谢残玉的身?份人人皆知?。
府中诸人知?道了此事,再看谢充的反应,一时竟也不知?到底如何处理关于谢残玉的事儿,只是大?多?在?太师的名头下占尽了便宜,又多?是狐假虎威,一旦与谢残玉的人打头遇上,几乎还?手?之?力。
谢充哪里不知?,又一个茶盏飞出去,砸在?那人脚下,“你等无用之?人,留之?何用!”
“大?人饶命啊!”一见?谢充彻底发了火,诸人更?是吓得尽数跪下。
“也就只能拿着他们发火了,你若真的生气,不若直接找那幕后黑手?,怎么……这就不舍得了?”东安县主一踏进花厅,诸人更?是战战兢兢。
谢充一眼就能看出不耐,他与东安县主全然没有浓情蜜意的时候,自娶了这个女人便是无尽的嘲讽,只能忍着忍着,直到成为?朝中众臣,二人顿时剑拔弩张,府中极少有和?谐的时候。
“你来做什么?!”
谢充稳坐上位,东安县主一样不肯软声,她走过?去,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儿将从侍女手?中取了一物扔在?谢充脚下,“瞧瞧,你那好儿子?做的好事!”
谢残玉哪里是乖顺的猫儿,分明就是蛰伏的恶虎。
谢充身?边的人将东西捡起呈到他面前,东安县主看他,“你巴巴的凑上去想要让他认祖归宗,可是他根本不愿,还?在?背后捅你一刀,啧啧,这就是你那有着经天纬地之?才的宝贝儿子?!”
“闭嘴!”谢充身?故高位这么多?年,被当着人这样下面子?,早就不耐了,他气得胡子?乱颤,东安县主却更?是往他心口戳。
“你还?不知?道吧,宫里的那位早就打算好了,他让自己的姘头去游说谢残玉,还?好巧不巧的与那娈童认识……你就不想想,为?何这些事情都这样巧合?”
东安县主在?谢残玉坑了她的铺子?后便恨上了,谢充却老的不中用了,做的事情还?不及当年,她厌烦不已,却想再在?其中加一把火。
不是一心想要装什么父子?情深吗?那便将一切摊开,看看是不是还?能忍得下去。
果然,谢充彻底怒了。
看着底下的人恨不得缩进地里,东安县主慢腾腾离开,临走还?踹了一脚跪在?地上的人,“不过?有一说一,你等也是废物一个,人家咬你一口,你们不想着咬回去,还?跑回来给太师大?人添堵……活该被撒气!”
东安县主话中有话,那几人顷刻间?明白。
待到谢充发过?火,诸人离开时心中便有了计较。
翌日深夜,谢残玉刚哄着于笙睡着,门就被敲响。
他随便披了一件衣衫,赤脚下去开门,谢琦上气不接下气,“公子?,城北、城西几间?铺子?都被烧了,是有人故意纵火。”
“守夜的人可还?好?”
谢琦面上一抹狠戾,“外边泼了草油,救人不及,死了四人,伤了十一……我哥他也……烧了脸。”
谢残玉脸色瞬间?沉下来,谢琦捏紧拳头,“摆明了就是报复,今日起了风,连旁边的铺子?都受了牵连,现下不少人围在?府外,还?有人挑事。”
“先报官,再看好现场,不要让一个过?去。”谢残玉不信对方将一切痕迹都抹了,如今,待他们回过?神,肯定是要来清理现场的。
“那外边的人?”
“任他们闹!”
“是。”
作者有话要说:某事儿不顺,公子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