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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偃在画舫上等了许久也不见谢残玉于笙,他刚刚想要派人?去寻,却见二人?姗姗来迟,于笙裹着大氅,二人?紧紧贴着……温偃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这个兔子灯……”温偃不知是该调侃还是故意奉承才对,整个镇上恁多小摊子,哪里没有各色繁复的花灯,偏偏于笙提着一个胖乎乎形如小猪仔的……兔子灯。
其实,在他看来,这个灯唯一的可?取之?处是那根胡萝卜。
“是公子送给我?的。”于笙攥着灯,小声解释,他不觉得?丑,反而喜欢这样憨态可?掬的小东西。
“啧啧啧,这就护上了!”他与于笙接触不多,但却知道一些他的性格,尤其当初在莳华阁,那样宁可?同归于尽的魄力?可?不是谁都有的。
“你倒是想要护,可?人?家懒得?搭理你。”谢残玉带着于笙寻了一处暖和的位置,旁边还有一扇小窗,能看得?到外边的灯景。
“哎,这是我?给陆瑾选的位置,你……”温偃手里还拿着一个精美的酒壶,他不过是倒了壶酒的工夫,怎么位置还被?人?截胡了!
“此处可?有你刻下的字?”谢残玉耍起无赖来,就连于笙都意外的看他一眼,只不过……这样的公子好像……也怪有意思的。
“你你你……”温偃气?得?仰倒,他酒壶重重放在桌上,谢残玉却看不懂情?势似的将酒壶拿过来自顾自倒了两杯,一杯略浅些,放在于笙面前,另一杯则放在自己面前。
温偃是个假斯文,一贯要耍些腔调,他对上谢残玉却只有认输的份儿,眼看着谢残玉抿了口酒,还煞有其事的评价:“酒香清冽,入口绵软……只是后劲不足,总叫人?觉得?遗憾些……”
酒入了肚,还被?这样评价一番,温偃又气?又怒,却不敢朝谢残玉叫唤,更别说打一架了。
唔,打不过!
温偃气?呼呼的,于笙抱着酒杯在一旁看热闹,还不等他嘴角的笑收回去,谢残玉侧头瞧他,“我?是不是太过无理取闹了些?”
他问是问,眸子却带着兴味。
于笙啊了声,哪里会回答这样的问题。
一旁温偃阴阳怪气?,“您老何止是无理取闹,这全天下的理都是随你开心戏谑的……”
谢残玉闻声,淡淡开口,“总不是闲得?问你,你胡乱搭什么话,聒噪!”
话里的嫌弃简直要凝成实质,于笙在旁边缩了缩脑袋,谢残玉却正好看见他眸中一闪而过的笑意,下意识地就捻住他的耳垂,“不回话不说,还躲在一旁偷笑?”
他故意淡漠着一张脸,“这又是谁给你的理儿?”
“……”于笙愣住了。
他嘴笨,只知道温公子在公子面前丝毫占不了一点上风,虽然这样说不大厚道,但他的的确确觉得?骄傲,像是自己在重要的地方占了什么上风似的。
心中这般想,可?他却不敢泄露一点点情?绪,对上谢残玉的眸子,他不敢直直迎上去,倒像是有些心虚委屈似的,“没有谁给我?的理儿……要给也是公子给的……”
于笙话音刚落,谢残玉眸子微暗。
旁边温偃更是反应巨大,他看看于笙,又看看谢残玉,真心实意的叹道,“谢倦之?啊……你这是多大的好运气?啊,捡了这么一个招人?疼的金疙瘩……”
谢残玉不语,于笙却知道温偃说得?是自己,他眨眨眼,又飞快地低下头。
耳垂慢慢的红了,于笙揪着衣衫,一副恨不得?将自己缩到船底的模样。
温偃见过的人?多了,故意装模作样扮可?怜的那更是数不胜数,可?于笙这样带着些小执拗,又一颗心扑在谢残玉身?上的,实在罕见。
他心想,这铁树也开了花,就不知开不开得?长久……
三人?气?氛正好,温偃还借此机会趴到于笙面前的桌案上,仰着头一脸兴味,“小笙笙呀,谢倦之?这人?无趣得?很,不如……你跟着我?回温府吧?”
他说得?认真,于笙来不及摇头,画舫的推拉小门却突然打开,一个一身?清冷的男子进来,一眼就盯着温偃的后脑勺,一字一句开口,“想的话,我?正好腾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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