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曾经令他急于摆脱的姓氏,如今却成为行使权力的尚方宝剑。
海莲娜浑身冰冷。
她当然知道?路德维希的姓氏,也知道?勒威背后真正掌权的家族。
但是如果今天她就这样落魄地出去,她以后该怎么?办?
这个?行业本就以勒威为首,她在国?内又毫无根基。
——她将一事无成,一败涂地。
“我可以道?歉,我可以去道?歉的……”海莲娜喃喃地重复。
路德维希摇头?:“还不明?白吗?你不该动她的,连我也不能动她。”
极度安静的环境里,她听到他轻声念了?一句。
“SieistdieletzteErlsoeung.(她是我最后的救赎)”
*
殷妙和蔡允泽并肩从停车场往回走。
“医生让你不用急着出院,先打完吊瓶。”
“其实我没什么?事,而且恢复也很快……”
两人来到大堂电梯口,蔡允泽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眼神也骤然失去温度。
殷妙不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路德维希怀抱马蹄莲站在前面。
他径直走到殷妙面前,把?花递给她,垂眸温柔地说:“怎么?下来了?,好点了?吗?”
殷妙没有接。
路德维希出现在这里的意义何在?
是因为关心她的身体健康,还是为了?勒威的利益,请她高抬贵手,不再追究今天的事?
她还没想好怎么?回应,蔡允泽已经冷淡地开口:“殷妙,你先回病房,我和他谈……”
他话音未落,三人门前的电梯门“叮——”地打开。
一位面相文雅的中年男人推着轮椅出来。
紧接着,殷妙听到孟芊柔和的声音:“妙妙,你怎么?又过来了??不是说好我做完检查就回家么??”
她大惊失色地转过头?。
坐着轮椅的孟芊女士和推着轮椅的殷奇峰先生正停在原地,两人直直地看向她……他们?。
殷妙:“……”
她后知后觉地望了?眼前方的导医台,上面果然写着“京市人民医院”几个?大字。
要怪就怪医院里面都?长一个?样,她心思在别?处,一时竟然也没反应过来。
孟芊的眼神在两位同?样高大挺拔的男人身上来回打量,最终定格在路德维希身上。
殷妙干巴巴地笑着打哈哈:“呃,我忙完了?过来看看你,爸你回来了?啊。”
“哦,”孟芊好奇地问?,“那这两位是?”
“客户!我们?谈项目呢!”
殷妙信口开河地胡编乱造,不想让父母知道?自己肠胃炎已经严重到进医院的地步。
“哦……来医院谈项目啊。”孟芊很给面子地点点头?。
“……”
“阿姨好。”关键时刻,还是蔡允泽出声缓解尴尬。
而路德维维希紧随其后,上前迈出一步,直接弯腰把?那束马蹄莲送给孟芊。
“夫人好,这是给您带的花,祝您早日?康复。”
孟芊接过后眨眨眼:“谢谢,你中文讲得蛮好的,哎老殷,你听听,比你还标准呢!”
殷妙听不下去了?,连忙出声打断:“爸妈,我先送你们?上车,这边完事回家再跟你们?说。”
终于装乖卖巧地把?父母送走后,她精疲力竭地回到病房。
——没办法,还得挂吊瓶呢。
病房里的气氛理所当然得差,很差。
两个?男人各占一角,水火不容地站在那里。
看到殷妙进来,蔡允泽立刻起身:“我得回趟安济。”
应该是调查有新进展,他当着路德维希的面不好说,向着殷妙使了?个?眼色。
“好,”殷妙喊住他,“一会我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嗯,路上小心。”
蔡允泽走了?,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路德维希两人。
殷妙按下床头?铃,等待护士给她安排吊瓶。
一切收拾好后,她安静地躺在床上发呆。
路德维希坐到她身边:“明?天我会安排勒威向安济发表道?歉声明?。”
殷妙略感诧异地抬头?看他,最不可能的猜测成真了?,路德维希竟然真的愿意主动承担过错。
她心念微动:“海莲娜呢?”
路德维希低声承诺:“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这是……开除的意思?
殷妙疑惑地问?:“可是连我们?都?没能找到明?确的证据,你用的什么?理由…处理她呢?”
“……没有理由。”路德维希一字一顿地说。
殷妙哑口无言。
海莲娜恐怕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路德维希以一句“没有理由”赶出勒威。
只能怪她作茧自缚。
路德维希的目光落在她盖着被?子的腹部,语气透出深切的关心。
“你的胃好像不太好,是不是工作强度太密集了??”
“平时没有好好注意吧?”
“如果有需要,我认识不错的康复师……”
他罕见的絮叨,令殷妙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回想起段一鸣的话。
他说,路德维希曾经在宿舍楼下守了?她整整一晚。
“路德维希,你说错了?,”殷妙轻声打断他,“我的胃是不太好,不过像今天这么?严重的情况,这么?多年也就犯过两回,你知道?上回是什么?时候吗?”
“不知道?。”
殷妙笑了?笑:“是我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参加霍亨索伦王室婚礼的那天。”
路德维希先是疑惑,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但下一秒,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殷妙无比认真地盯着他的表情,用极轻又极冷静的声音逼问?道?。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六年前,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吗?”
作者有话要说:为什么呢?
-
【开除小剧场】
海莲娜:你开我?你怎么可以开我?
路路:开你就开你,还要选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