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尾音哑在喉间,她咬着下唇深吸一口气,催促道:“搞快点。”
最后出?门的时间比定好的还要晚半个小时,他们到民政局的时候前面?已经?排了好几对。
江蓁咬着吸管喝豆浆,清晨的太阳洒在身上暖洋洋的,她眯着眼打了个哈欠,靠在季恒秋的肩上,这会儿开始犯困了。
旁边一对情侣看起来很年?轻,两个人有?些局促,手紧紧牵着一起,青涩又甜蜜地笑?。
江蓁从?包里拿出?一盒薄荷糖,自己倒了两粒,又递给旁边的女孩,问她:“吃么?看你们挺紧张的。”
“谢谢啊,确实挺紧张的。”女孩把糖塞进嘴里,指着旁边的人说?,“他和我都没?怎么睡。”
江蓁应和道:“我们俩也是,一大清早就醒了。”
女孩说?:“但是我看你们好像特别淡定。”
江蓁和季恒秋对视一眼,哈哈笑?了两声?:“我们出?门前做了点运动。运动,让人放松。”
季恒秋听她一本正经?胡扯,绷着嘴角憋笑?。
很快就轮到他俩进去,填表、拍照、宣誓、盖戳。
新鲜的红本捧在手里,江蓁把每一个字都认认真真欣赏了一遍。
她前不久染回了黑发,剪到锁骨的位置,换了个减龄的发型,整个人看上去也年?轻了几岁。
江蓁用指腹摸了摸照片,故意感叹:“啧啧,老夫少妻。”
本来就差了好几岁,季恒秋无言以对,专心开着车不理她。
江蓁继续毫不羞耻地自夸:“我这说?出?去是大学生都有?人信吧。”
前方路口一个红灯,季恒秋停下车,抬手掐了下江蓁的脸颊,疑问道:“欸,那怎么没?出?水呢?是你不够嫩还是我不够用力??”
他噎人一向在行?,江蓁鼓了鼓腮帮子,大喜日子暂且不同他计较。
信号灯跳转,街道通行?,他们重新出?发上路。
云层散开,阳光将万物?都映得发亮,春天快要结束,甘甜的西瓜已经?上市。
程泽凯说?今天中?午给他俩准备了大餐庆祝,不知?道是谁在酒馆门口贴了个喜字,木板上写着——“祝老板老板娘百年?好合,今日全场九折,情侣半价!”
下车前,江蓁把结婚证小心放进包里,突然想起来还没?有?正式地称呼一声?,于是她清清嗓子,抓住季恒秋的手握了握,启唇道:“你好哦,老公先生。”
季恒秋也同样晃了晃她的手,客气地回:“幸会幸会,老婆大人。”
在初夏的某一天,他们选了个晴朗的好日子举办了婚礼。
酒馆重新布置,被洛神?玫瑰装扮地像一座浪漫花园,没?有?太多宾客,江蓁把父母接了过来,其他就都是他俩的好友们。
省去繁琐又累人的礼节,这更像一场轻松愉快的聚会。
程泽凯是证婚人,程夏小花童,在轻盈的音乐声?中?,江蓁穿着红色纱裙走向西装挺括的季恒秋。
在酒馆举行?是江蓁的主?意,她说?这里最好,他们相遇就在这里。
他们还要在这里度过岁岁年?年?,清晨醒来,白日忙碌,夜晚留给好友,留给酒精和老电影,留给和爱人的亲吻。
——
江蓁最近总是容易犯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快入冬,身子懒洋洋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这天下班回到家,江蓁扔了包就趴到沙发上,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季恒秋给她热了杯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