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告诉过你,不要打开吗。”
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不是反问句,也不是诘问,只是单纯的陈述句。但炭治郎清楚地嗅到了浓烈刺鼻的怒意。
他转过身,门敞开着,富冈义勇站在那里,远远地望着他,眼底是深重的疲惫。
怒意不见了,空气中什么气味也没有,仿佛一切都是错觉。
“那些都是舞台剧要用的道具,”那人走过来,看上去有些憔悴,眼底泛着淡淡的青色,“上面颜料的味道还没散,对你身体不好。”
“……颜料?”少年刚寻回自己的声音,说得不太利索。
“还有些鱼血,鸡血什么的……你不会以为这上面真是人的血吧。”青年教师在他面前站定,双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柔声问,“不是说过不要打开吗,为什么不听话?”
“我……”炭治郎只犹豫了半秒,便决定说实话,“……想你了。”
义勇似乎没料到这个答案,怔愣半晌。
“可是,这不是你要的吗?”富冈义勇看着他,眼底的困惑不似作假,“你说过,希望我留在‘那边’的。”
是啊,他说过的,“想要看到富冈老师将故事继续下去”。
可同时他也非常,非常,非常“想要看到富冈老师”。
两者分明是冲突的,可又的的确确都是真的。
“你,你别哭啊……”眼前人忽然有几分慌乱,这让他不苟言笑的模样显得生动了许多。
我哭了吗?
炭治郎抬手去摸自己脸颊,一滴温热的液体刚好落在了手背。
一股无名愤怒毫无预兆地蹿了上来,把炭治郎自己都吓了一跳,脑海中嗡鸣阵阵,叫嚣着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软弱,为什么不宣泄出来……
“没有,可能是生病的原因,”他拼命压抑住想要大声呼喊的冲动,极力憋出了个还算温和的语气,以及与之相符的笑容。
“所以眼泪才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