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江澜目光很浅淡,只短暂地看了顾枫一眼,然后回过身重新把灯打开。
他没多停留一秒钟,直接带着凌季北离开了训练室。
凌季北跟在郁江澜身后,很刻意地保持了距离,问他:“刚刚那人谁啊,怎么跟鬼似的,一声儿也没有。”
“二?队上来的替补我的,叫…顾枫。”
凌季北:“额,澜哥,我刚才不?知道他在…”
郁江澜笑容也有点僵:“我也不?知道。”
“那…”凌季北抬手拉住郁江澜的胳膊,停下来:“那我们要不?要找他解释一下?万一他出去乱说怎么办?”
郁江澜思考了一下,问:“你怕被影响?”
“屁,我怕个屁影响,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弯的好吧!”凌季北嗓门不小,一旁路过的保洁大姨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声音这才小了点儿:“我是怕影响你。”
郁江澜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声音压得比他更低:“全世界也都知道你是零吗?”
“操!你能不能不要天天把这?挂在嘴边,有本事今天晚上换一换,郁江澜你敢不敢!”凌季北用幼稚的激将法?故意激他,“哼,你就是不敢了是吧!”
郁江澜停下来:“不?是我不?敢,是你不?行吧,我又不?是没看过,就…那么回事?吧…”
“行了!够了!我不?听我不?听!”凌季北红着脸去堵耳朵。
郁江澜看着他这?副恼羞成怒的样子,觉得挺可爱的,端详了好一会儿,这?才把着他的手从耳朵上挪下来。
看着那泛红的耳廓,微笑着摇了摇头,做出退让:“不?过我今天腰疼,你可以在上面。”
“…”
“开心点儿吗?”
“开心你妈!”
“别说脏话。”
“…哦,谢谢澜哥,您可真好,真?贴心。”
郁江澜笑着点头,一副很受用的模样。
凌季北言归正传:“我说真的,你真?不?怕那人说出去啊?这?种事?传出去跟自己公开的可是有质的区别。”
“他…应该不会。”郁江澜轻轻拧了下眉,“他那个人,挺内向的,而且就算是说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承认了就是了。”
“那你不?如自己公开了,”凌季北跟上郁江澜的步子,跟他并排走,一边走一边说:“反正你什么时候想公开就告诉我一声,我跟你一起发微博,我随时都可以的啊澜哥。”
郁江澜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再等等吧。”
凌季北呼吸微窒,被对方这深入的一道目光逼得有点儿喘不?过气:“怎…怎么了澜哥,你为什么这?么看我。”
郁江澜笑开:“没什么,最近训练怎么样?”
“嗯,挺好的。”凌季北说,“你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带着灯牌去给我加油,拿了冠军要给我准备惊喜的。”
“没忘。”
—
郁江澜回房间换衣服。
他背对着凌季北,队服一脱,漂亮的蝴蝶肌微动,整个背部线条流畅,一览无?余。
凌季北一眼便看见他腰上缠的绷带,注意力全被那里吸引去了,走上去摸了摸:“澜哥你腰怎么了,你真?腰疼啊,你前几天不是跟我说最近好多了吗,你骗我?”
这?绷带只是缠得夸张,但实?际上并没有那么严重。
郁江澜从衣柜里找衣服,边找边说:“前两天去看了中医,这?个刺络放血的疗法?还挺管用的,这?么缠着只是为了不?受寒,并不是难受。”
凌季北说:“我不?是给你买护腰了吗,还有加热的功效,不?比这?个好用?”
郁江澜说:“太重了,不?轻便。”
凌季北看着他换好衣服:“那我改天再给你买个轻的。”
郁江澜将换下来的队服叠好放在柜子里,回过身冲他笑笑:“不?用了,缠绷带挺舒服的。”
“但我看着不?舒服,有点儿禁欲。”凌季北猝不?及防地撒起娇,两只手抱住郁江澜的一条胳膊,把下巴搭在他的肩头,冲着他耳边一个劲儿地吹气儿。
撩他。
郁江澜侧目过去,唇边噙着抹笑:“你有病啊,又想怎样?”
凌季北眼睛里都是迷蒙的暧昧:“等晚上,我给你解开好不好?澜哥,你说好不?好,好不好?”
一圈儿,又一圈儿…
啊~
凌季北光是想想就觉得这?个过程很美好。
郁江澜一把推开他的脑袋,忍不?住皱眉:“发什么春,半个月没见,你怎么饥渴成这?样,一个破绷带也能yy了?”
凌季北并不反驳,一副耍无?赖的模样,可劲儿地往郁江澜身上黏糊:“我就是饥渴,澜哥,你快喂喂孩子吧,孩子没饭吃了。”
郁江澜无?奈地叹了口气,诶,这?个人谈起恋爱来,真?的是…
脸都不要了。
—
两个人从宿舍出来,在走廊撞见了教练阿睿。
阿睿冲他挥手:“澜,有时间吗,来一下,跟你说点儿事。”
郁江澜点点头,看了眼身边的凌季北,后者这?时候又乖巧了:“没事不?用管我,你去忙,我在一楼水吧等你~”
“嗯。”
郁江澜跟着阿睿来到会议室。
他随意地抽出一把椅子坐下,问对面的人道:“怎么了睿哥?”
阿睿:“我听白诺说你今天也去训练室了,你应该也能感觉出来,现在咱们队整体的这?个氛围…”
阿睿说着叹了口气:“训练赛的成绩差,大家都挺低迷的,今天你在还好,前些天经常有口角,我骂过好几次了也没有用。”
“口角?”郁江澜的表情略微严肃了,问他:“谁和谁?”
“井宝和小枫。”阿睿说。
“哈?”郁江澜有点儿惊讶,“顾枫吗,我看他不?像是会吵架的人。”
“井宝成天挤兑他,有点儿欺负人的意思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看得出阿睿对这?个孩子的怜悯心很重,顿了顿继续说:“这?顾枫之前在二队那真是独当一面,孩子挺好也挺自信的,现在过来这边,成天被骂。我听红姐说这一个礼拜做了三次心理?咨询,在理疗室里哭到抽,诶,压力挺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