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个儿招来的群殴,你自个儿想法解决吧!……”
*
解决的方法就是,哎嘿嘿……给他们一个个撂倒。
如果直接站在原地不动,同时以一敌众,纵然武道精深的老师傅,也会在乱拳中,手忙脚乱,被群殴之众蜂拥着活活打死。
在场地足够开阔的情况下,撒丫子开跑,遛狗似地遛敌方,谁追得最接近了,就暂停下来几秒撂倒谁。然后继续往前跑,继续遛。
直到敌方第二速度快的人快要追上来了,又暂停下来撂倒这第二个人,然后继续往前跑,继续遛,直到敌方第三速度快的人快要追上来了,又暂停下来撂倒第三个人,如此无限循环,有规律地时不时地停下来,撂倒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
谨记要诀:撂倒一个就赶紧继续往前跑,撂倒一个就赶紧继续往前跑……
如此,便将以一敌众,在无形中变成了跑动过程中的N个一对一单挑。
哈哈,我从未如此地以一殴众,殴得如此之爽。
练武场一圈遛完了,那些个想要群殴老子的兵蛋子,全特么被撂翻在地上呻|吟了。
我笑嘻嘻地跑到他们面前招摇。
嘴贱到极致:
“来呀!……”
“来打我呀!……”
“你们怎么不起来了?没劲了是不是?……”
“快起来追老子打老子呀!……”
“哈哈哈哈哈!!!!……”
张牙舞爪中,一只手忽然放到了我的后肩。
“你这厮,都提得些什么奇怪的要求?……我把她按住了,你们快来满足她的要求,快来打她……”
我想也不想,“啪”地扒住了这只手,直接半回身,将这厮也给过肩摔了出去。
“想背后阴老子?没这么容易!哈哈哈哈……”
“参见大将军——”
地上龇牙咧嘴呻|吟着的军人,忽然之间,全都一骨碌地爬起来了。
又畏又敬,噤若寒蝉。
“都起了吧,本将无碍。”军|阀的男声幽幽地道。
“……”我呼吸一滞。
追逐笑闹中,不知不觉,数个时辰已过,日已正午,日光灼灼。
历经长时间剧烈的运动,浑身已流满臭汗。
虽然汗流浃背了些,却也是我融入这古代乱世以后,最痛快的一次放肆欢|愉。
——然而,这阴柔男子的到来,把一切的快乐景象都打破了。
“……你放肆笑起来的时候,很是活|色|生|香。”
“大将军又想作甚!”我冷冷地瞪着他道,反射性地从靴中拔出了匕首,全副戒备地自卫。
“为什么你对着本将的时候,从来不肯这般欢|愉地笑呢?”他托着下巴,考究高数题般,严谨地考究着我,深深地思索。
“……”我被他考究的视线搞得毛骨悚然。
我绷紧肌肉,紧握匕首,后背作蓄势待发的微弓状,野狼般警惕,死死盯着他,开始步步地后撤。
“你退什么,小野狼,你脚下全部的北疆山河,都是本将的地盘,你再退能退到哪里去?”军|阀微笑着提醒道,像是在炫耀。
我紧盯着他,他的言谈举止如此地漫不经心,宛如在自家后花园般悠然自得——这里也确实就相当于他的后花园。我却仿佛被千钧重的压力压在了身上,心脏阵阵地紧缩着,汗水连连地渗出,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哥!”
“哥!你快来!……”
我扯起嗓子高声嘶嚎,呼救道,同时严辞警告这危险的毒蛇:
“别逼我再攻击你……”
“再攻击你,我恐怕会控制不住杀了你,玉石俱焚……”
“……”
“王军医,莫要犯上!……”几个与我玩得好的士兵硬着头皮,压低音量提醒我道。小幅度拽我的男装衣摆:“快跪下!称卑职!……”
我谢过了他们的好意。
“……就目前这个情况,我恐怕不能跪,如果我跪了,就暴露出弱势了,很可能会被你们的大将军缴械,再次强行带走……”
那将是会又一段生不如死的噩梦。
部分士兵不知前缘。
亦没有见过我女装后的样子,他们中的大多数所见,只一灰头土脸的假小子。
小小声,疑惑地问:“您一介军医而已,大将军为什么要将您强行带走?”
我冷冷地答道:“因为我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
乱世里的女色,实在祸人矣。
阴柔的军|阀微笑地道:“你身上确有我想要的东西,不过女色只是其一,你还算可以的医术则是其二,但如今我又发现了第三种——”
他靠近过来,亲切地问我道:
“——安和,你的武技是哪里学来的?怎么尽使些巧劲,跟我们的不太一样?”
我被这变脸之快,堪比川剧艺术的军|阀,吓得一连退了好几步。
“哥!……”
“哥你快来!……”
哥终于出来了。
他其实一直隐在枯黄色的树荫里,旁观、旁听了全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