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
青面獠牙尾音拖长:
“充作军|妓吧,物尽其用。”
我:??????????????????
我日尼玛!!!!!!!!!!
许是我的眼神太气愤了,青面獠牙顿了几秒后噗嗤笑了。
“逗你玩儿的。”
上位者的音色转作肃冷:
“来人——”
“属下在!”
“押下去,一同带回北疆营地,调查清楚底细后,若为良家女子,则放归自由;若乃敌军细作——”
“先充作军|妓,待弟兄们玩儿够后,再分尸喂狼。”
“是!!!”
我背脊一寒。
*
他们给我解了绑,当作随军的俘虏带着,严加看管。
虽然失去自由的滋味很不爽,但不得不说,随军之后,安全明显得有保障了。大规模行军,所到之处,再凶恶的猛兽也闻风避之,作鸟兽散。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
他们认识路啊。
这个世界,对于我来说,真的是全然陌生。
身处何境,当去往何方,当如何行进,皆未知。
跟着军队走,虽然不是自愿的,但至少,开始往前动了,不再迷茫地驻足于原地。
夜晚的时候,军队在一处避风的丘陵底下驻扎,无数篝火熊熊燃烧,无数身披甲胄的军士,来回巡逻,严守驻地。
有人声,有食物的香气。
篝火里时不时地发出噼啪的细小声音,军士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分享着饭食,低低地絮语,聊着远方的家人,亦或者新来军|妓的滋味儿。
我静默地抱腿窝在树下,望着这幅近乎瑰丽的边关军队修整图卷,有些出神。
这不是我的那个世界。
太古老了。
虽然都是活生生的存在,但是,太古老了。
我的归属,该是公元2019年的现代化城市。
而绝非这个不知道几千年前的古代世界。
独在他乡为异客,好不孤寂。
有些冷,我缩了缩身体,把衣物拢得更紧了些。不知怎的,总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我轻咳了两声,很怀疑昨个晚上被狼群围的时候,吓出一身冷汗又受了风,着凉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这地儿发烧可没有感冒药吃。
我试探性地快速起身,起身瞬间,身子不受控制地晃了晃。
——果不其然,发烧了。
身子摇晃的瞬间,一个人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的胳膊。
军人习惯所致,力道很大,有些痛感。
我顺着那只手看了过去,一个体型精瘦、脸庞偏小麦色的高个子军士立在我跟前,笑容是对女性很具诱惑力的暖男笑容,眼睛里盛满了温和友好,仿佛有两个小太阳。
我记得他,今个儿白天,有两名军人押着我接受讯问,其中一个对着我膝盖腿窝处踢了一脚;另一个除了在肩膀处施加力道,示意我跪下外,再无对我有半点伤害行为。
这后者,就是他。
对比出好感,我看着他,也笑了。
“你好。”
他明显不习惯这现代化的问候方式,怔了下,眨眨眼,笑道:“……你也好。”
“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么?”
我扶着树,慢慢坐下,防止再次头晕目眩,暴露出弱势来。
他看着我的动作,温暖的笑容自始至终不变,然后在我坐下后,很随和地也跟着坐下了。
“想着那些看管你的士卒不太可能对你的冷饿上心,所以到饭点以后,就取了些饭食来你这儿了。姑娘不会嫌弃吧?”
“怎么会,我巴不得呢!”
我的肚子早已经咕咕叫了,脑袋也有些轻微地发烧,又冷又饿,此刻这人带着饭食前来,在我眼中,简直就是小天使般的存在。
“叫我‘安和’吧,别一口一个姑娘了,怪生疏的。”我囫囵地用着他带来的饭食,浑身饿得难受,“对了,哥你叫什么名字?”
军士含着微微的笑:“姑娘倒是自来熟得很。”
我嘿嘿一笑,缩着脖子,很有些不好意思:“那能不自来熟么,一整天没吃东西了,今夜你给我送了这一饭,简直就是饿死鬼的救命恩人。我跟你熟络熟络,把关系拉近了,说不定以后你能继续给我送饭吃呢……”
得寸进尺。
然这军士却出奇地包容。
我叫他一声哥,他就好像真拿我当亲妹妹看了似的,满目宠溺,满口答应。
“好,我以后每晚都给你送饭吃。”
我进一步地得寸进尺,可怜巴巴:“……好哥哥,每顿都送好不好,一日只食一餐,很难受的……”
军士笑意愈发深了。
“好。”
我也笑了,虽然不知道他目的为何。
但突如其来的好,必有所图谋。
“哥你还没回答我呢,你叫什么名字?”
“木影,我名木影。”
“那我叫你木哥哥好不好?”
“好。”
他总是如此地有求必应,在这般艰困的境地中,如此温柔的男子,实在使人心沦陷。
自此,我的一日三餐都由木影送来,有菜有肉,还有干净的行军饮用水。
连带着我的看管工作,也由木影全权负责了。
我发现了一个很值得玩味的现象,自我与木影搭上线以后,周遭军人对我的态度变得谨慎起来了,虽然还是很怀疑我乃敌军细作,但是再未敢轻言欺侮过了。
木影,在军中的身份地位,绝对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