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少年郎出来。
“爷……”老管家掏了颗药丸塞进嘴里,顺了顺气,“您现在又多了个坑蒙拐骗的罪名。”
沈落惊诧回头:“我难道不是救人于水火?”
老管家默默又倒了颗药丸出来。
“你告诉我,凭什么男子可以三妻四妾,来逛个花楼,家里妻子还得供钱给人逛!最后被卖了,还一心求人把她带回去?”
老管家垂手:“因为在家从夫。”
沈落:“哦。”
她看了眼那关着的厢房,“那她现在不在家了,可以绿人了!”
老管家心脏猛跳了下,艰难拱手:“女子四德,妇德,妇言,妇容,妇功。”
沈落:“哦。”
“我看她骨骼精奇,趁现在多练练,伴舞没准还是可以胜任的。”
老管家:“......”
她没在听!
天杀的,她又没在听!
“所以啊,记得告诉她,如果不想以色侍人,就去考万越坊。”
“那边舞姬乐师什么还有丫鬟,什么都缺,任她考。”沈落大步翩翩,向外走去。
老管家睁着双狐疑的眼睛看向人:“不是,你不是本来就想让人进万越坊吗?非先把人带青楼来做什么?”
沈落白玉折扇轻摇,发丝微扬,纯白外袍镶着金边,松松垮垮,随便搭着,京中纨绔子弟标配,还是顶级纨绔,因为她觉得自己有钱,有权,有势!
虽然,目前没人这么认为。
“不吓唬吓唬人家,难道让人在我万越坊闹腾?”折扇得意的摇啊摇的。
管家:“......”
“况且,得来不易的东西,才让人珍惜。我就是要她知道,我万越坊不是那么好进的,这样她以后才不容易跑啊。”
管家胸口泛疼,他错了,他就该选择在家养老。
“多谢了,文姑。这是这次的场地使用费。”一袋银子抛了过去,站在走廊边上的文姑木讷的接着,她说的这次是什么意思?
管家小胡子抖了下:“你……你不会还有下次吧!”
沈落转头,一双明眸眨了下,满满困惑:“你难道以为只有一次?”
老管家身形晃了,他要回家。
“爷,咱还不进宫面圣吗?”老管家心力交瘁的跟着,他好想交接,交接完,让另一个人头疼去,心累去,他要回家抱他可爱的小孙女,他绝对不要她以后长成沈落这模样!
沈落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要不要自己开一个青楼?”
老管家:“......”
爷,求您了,给世子爷留点名声,好不?
他家世子虽然好色又爱赌,强抢民女这事也干过,但他坏也是坏的有格调的,他从来都是很实诚的告诉世人他就是个内心糟粕,外表光鲜的纨绔的。
他从来没有站在纨绔顶端,接受人顶礼膜拜的野心的。
他家世子多么的单纯可爱。
老管家不走了,就站在青楼门口,眼巴巴的望着人,一副她再不给他一个交代,他就......就......
他要崩溃了,他拿她没办法,想他在王府人人敬重,收拾人来眼皮都不抬下的三管家,拿她这个落魄女子没办法。
“爷,求您了,给个准话吧!”老管家双眸含泪,在一旁灯笼映衬下,泪光盈盈。
沈落叹了口气,转头,看着可怜巴巴的小老头,无奈了。
“乖,你家爷再玩两天,就进宫面圣去。”
老管家擦了擦还没掉出来的眼泪:“您没骗小人?不,是没打算骗小人,对吧?”
沈落疼惜的摸了摸那脑袋,大概吧。
文姑小嘴张着,送着人到门口,这人行事出格,不走寻常路,举手抬足放荡不羁,没心没肺。
这是沈落?
她当初善解人意,乖巧可人的好孩子?
她茫然的看着走出她大门的人,到底哪个杀千刀干的?
把人逼成这样?
门外,一队铁骑匆匆而过,带着满满肃杀,扬起一阵尘土,然后停下。
沈落一脚踏上马车,看了眼,为首的人骑在马上,一身盔甲威风凛凛,那张脸俊美中带着刚毅,满目焦急,她打了个哈欠,钻进自己轿子里去,随意着:“走。”
马上,聂穆要疯了,大手一挥:“搜!”
“一个角落都不准放过!”
平初四年,嘉帝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