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卢氏接过看了一眼,头尖尾粗,杆子打磨的透亮,还纹了花纹,很是精致,“你这是哪里来的?模样与鱼竿一个模样却倒不像是钓鱼用的。”
陆五娘回头看了一眼跟着进来的陆之垚:“七哥送的,说是,说是下面的人送来的…”
大卢氏明了,朝堂中这样的事情不胜枚举,更何况侯爷是皇帝的宠臣。
大卢氏又见陆之垚手中还拿了一根,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便笑着调侃他:“现如今订了婚,有了什么好东西便眼巴巴的送给了宝珠,倒是比以往多了些儿女情长了。”
陆之垚耳根发红,却并不反驳,他坐在了苏京琼的对面,小姑娘唇似丹朱不描而红,莲脸生波桃腮带靥,很是娇艳。
方才还好好的只是不知怎的突然生了恼。
苏京琼见陆之垚盯着她看,便瞪了他一眼。
柳眉倒竖,杏眼圆瞪,陆之垚无奈的弯了弯嘴角扯出一抹讨好的笑意,这到底是怎么了?倒像是因着他才恼了一般。
陆五娘见大卢氏眼含笑意,苏京琼板着脸,而陆之垚却是苦笑的模样,真是奇奇怪怪。
她抓了把瓜子实在懒得去看他们你来我去但笑不语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模样,领着黛青拿着白玉杆子出了船舱。
陆五娘已经与右相府的小郎君交换了庚帖,日子定在了来年三月,在苏京琼之后出嫁。
这番范阳回去她便是要在侯府里绣嫁妆了,一些聚会也去不得,想想便苦闷的很,因此这一行她才更要玩的爽快些。
春光正好,正是垂钓的好时候。
苏京琼起了身与大卢氏告了退,出了舱房,陆五娘在船头钓鱼,她便转身去了后船。
船行的很慢,虽行在湖面上却依旧稳稳当当,陆之垚跟在苏京琼身后,不远不近。
“表哥,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若是犯了事的人都是这般,律法何在?”
陆之垚有些意外小姑娘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再结合方才的事情,他的神色柔和了起来,赞同道:“你说得不错,这般做法确实不对。”
“只是这杆子可不是你想的那般。”
苏京琼不解,转身抬头看他,陆之垚单手负在身后,鬓边的发丝被风吹起,“子曰:“不得中行而与之,必也狂狷乎!狂者进取,狷者有所不为,宝珠你可知其中意思?”
陆之垚的眼睛像是在发光,他嘴角还挂着一抹笑意,不等苏京琼回答他便道:“如果得不到中庸之士与他交往,就一定结交狂放的人和狷介的人,因为狂放的人积极向上,狷介的人有所不为,不同流合污,随波逐流。”
“我很倾慕严公。”
苏京琼张了张嘴,脸蛋爆红,为自己对他的无凭猜测随意定罪,也为自己的鲁莽,她强忍着羞意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陆之垚伸手摸了摸苏京琼的脑袋,入手丝滑,像是上等的绸缎。
“无碍。”
“这根杆子若是不喜欢日后我再给你换一根竹子制成的鱼竿。”
苏京琼红着脸小声道:“我不会垂钓。”
“日后成了婚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