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京琼不提一句深夜里发了高热的事,还胡诌了别的,素锦听在了耳中,心中却有些不解。
乌青的脚面将阿温吓了一跳:“这样严重,可抹了药?”
苏京琼迟疑的点了点头:“抹了。”
素锦替她穿好了鞋袜,阿温便不再多问了,待苏京琼从内室出来,堂厅已经摆了膳。
她坐在了陆之垚身边,扭头便对陆之垚送上了一个笑容,低声感谢道:“表哥,昨晚多谢你送我回西苑。”
陆之垚眨了眨眼睛,“今日我休沐,可要一同去城外江边?”
“去那儿做什么?”
苏薛低咳了一声:“用膳吧。”
二人瞬间闭了嘴。
苏京琼时不时地看向陆之垚,心里像是被猫儿抓了一样,这些年她只跟着小卢氏去过道观,别的地方她自然是想出去玩的。
饭毕,陆之垚便拉着她告了退,留下的卢阳曜眼眸深了深,也上前与苏薛告了退。
“表哥,去城外的事儿你何时与父亲母亲说的?”
“你没到的时候。”
卢阳曜走在二人身后,不紧不慢的打了声招呼:“琼娘与侯府小郎君要去哪儿?可否带上我?我也是第一次来京都,哪儿都没去过,也是好奇的紧。”
苏京琼回头看了他一眼,有些嫌弃的低估道:“士族子弟都是五表哥这幅模样么?”
未婚夫妻之间出游也是常事,怎么在他嘴里说出来好像她与表哥出去是要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一般。
陆之垚勾了勾嘴角:“不必理会,他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许多呢。”
两人加快脚步远远的将卢阳曜甩在了身后,到马车旁边时,苏京琼却并没有看见陆之垚的马儿,她张望了一眼:“七表哥,你的马呢?”
“我与你同坐马车。”
同坐马车?
陆之垚伸出手扶着她,苏京琼只好埋着脑袋上了马车,同坐一辆马车也没什么的。
陆之垚长腿一伸便站在了马车上,他躬身进了车厢内,素锦识趣的坐在了车外与车夫坐在了一处。
马车还是侯府的那辆马车,这种马车只适合去游玩时乘坐,空间不大,装的东西少,只能坐着。
陆之垚身材高大,因此坐在苏京琼身旁硬是让她觉得有些挤。
他弯腰伸手将小桌子是的抽屉打开,拿出了药瓶,神色淡淡道:“将鞋袜脱了。”
“啊?”
陆之垚手里拿着瓷瓶面带困惑:“我观你走路,左脚下意识比右脚踏步轻且短,只有脚受伤的人才会这般。难道我看错了?”
苏京琼羞红了脸,气短道:“哪有人观察别人走路的。”
“那便是的确是受伤了。”
“七表哥!我…我们还未成亲…”
车外的素锦有些担忧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车厢,只是车帘挡着她什么也看不见,只听见苏京琼羞赧的语气。
陆之垚蹙了蹙眉头,将桌子推开竖放,他直接坐在了地上的花毯上,伸手捏起了苏京琼的脚踝,低声道:“我们是未婚夫妻,还未成婚我不会逾越礼法的。”
小小的脚掌他一只手就能包起来,就如同她的手掌一般,陆之垚心里闪过了一丝无奈,未婚妻太小,倒像是在养女儿。
苏京琼犹豫了一下,有些紧张的伸了伸腿,她的小腿挺的绷直。
陆之垚轻轻替她脱了如意履,褪了罗袜,一只手便能把玩的脚掌轻巧可爱,圆润的指甲修炼的整整齐齐,白白嫩嫩的脚面上乌青了一大片。
“怎么伤的?昨晚我送你回去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苏京琼红着脸,糯糯道:“我昨夜发了高热,想找水喝,不小心被坐垫绊倒摔了一跤。”
额间随即被附上了手掌,好一会儿才拿开:“已经退了热,昨晚太胡闹了。”
苏京琼知道他说的是晚上她在外面游廊的事儿,只是眼下对她来说,更重要的事是刚刚敷在额头的那只手掌。
苏京琼瞪大双眼看着他倒了药油在手心里搓了搓又敷在她的脚面上揉搓着。
有些粗糙的手掌磨在脚面上,又痒又热。
“七表哥,你怎么能用摸过我的脚的手掌又拿来摸我的额头呢。”
陆之垚顿了一下,加大了力道搓揉,小丫头片子,他还没嫌弃她的脚呢,她倒嫌弃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