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理我?
司徒胭抬眼看向对面部门,没发现夏荧的身影,她觉得自己在这公司就像是炙热路面上一块冰,不是太阳晒就是地面烤,却又不想融化。
未曾决定去留,思考着怎么回答比较好。到底是第一天上班的新人,惹她不爽会不会被穿小鞋,或是利用职权开除?
一边抠图,一边斟酌回复,过了十几分钟才回消息。
司徒胭(美工助理):好好工作。
夏荧(运营总监):那晚上一起吃饭?
这下司徒胭的脸不仅冷,堪比墨黑,她真想回‘你看我的态度是想叙旧吗’,但她不能。
曾经夏荧是司徒胭的最重要的人,可有天她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拼命寻找到处询问,都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在那个年纪,一场八百米测试就是大事,像这样从无到有,拥有到失去,是严重的打击。
司徒胭不擅管理心态,何况在那之前已经失去父亲,夏荧的不辞而别是压断枝头的雪,让她陷进无限黑暗阴冷的抑郁症旋涡。
她花了很长时间才治好了自己,决定改名那一刻起,关于夏荧的一切已被埋到缝好的疮痂下,不见天日,只字不提。
不巧在这陌生城市重遇她,是人生翻篇的考验?
其实司徒胭不明白夏荧为什么这么欢跃,拒于千里还要找过来。这么多年过去各自有新生活,也不见得少了对方活不成,有什么好叙的?各自安好不行吗。
司徒胭(美工助理):没时间。
发出去后觉得这样对高层人员说话太没礼貌,会被炒鱿鱼的,稍微补充一下。
司徒胭(美工助理):刚搬过来很多事情需要打点。
对面回复很快。
夏荧(运营总监):那下次再约你。
...
别来好吗。
司徒胭烦闷郁结,偏偏不能表现出不悦,免得让人以为对工作存在不满,苦逼的憋着一口气工作。
下午六点。
俞千欢是那种一下班就要走的人,一分不多待,麻利关闭电脑站到司徒胭身边等。
“等等,我保存一下。”
“好。”
司徒胭没有小区门卡和宿舍钥匙,在办下来之前,只能跟有钥匙的人一起走。
宿舍里另一个主卧住着两位客服,上下班时间不同,小次卧一位资历较老的美工王晓湄,同一个部门不过人家似乎无意与萌新来往,于是司徒胭只能跟着俞千欢了。
这对俞千欢来说也是有个照应,所以她还挺热情。
处理一半的图保存好,聊天框关掉,关闭电脑。
俞千欢在旁边,眼睛跟着司徒胭的鼠标箭头跑,本来在发呆,直到看见她右键关掉夏荧的对话框,才注意到她开着这么一个不得了的窗口。
她们聊天了???
俞千欢满怀疑惑看向司徒胭侧脸。
不可能吧,助理这种小菜鸡,没事的话自己部门总监都不用接触,哪需要找运营总监啊,况且她才入职第一天?
该不会是想巴结?
俞千欢内心戏丰富,脑海里一下子上演了几部戏,托着下巴观察司徒胭,要巴结也应该巴结魏总监呀...可能是自己理解错了,她看起来不问世事不像那种人。
经过一轮分析,俞千欢觉得司徒胭只是好奇打开了对话框忘记关闭。
晚上很少人在食堂吃,菜式单一,俞千欢跟司徒胭商量买菜回宿舍做饭,去了附近一家超市,顺道买点日用品。
她们身高相差无几,司徒胭比较瘦,细胳膊筷子腿,俞千欢在身侧不时打量她,忍不住问出一个问题:“你有对象吗?”
司徒胭认真选收纳盒子,在粉色和黑色之间犹豫,目不斜视回应:“不需要。”
???
俞千欢一时语塞回不上话,她以为司徒胭这种长相肯定大把人追,说没对象还可信,可她说不需要?大好青春,如花的容貌,好浪费。
“为什么?”
“不为什么,”司徒胭最终选了黑色的盒子,放进购物篮又往纸巾专区走去,反问:“那你有吗。”
俞千欢故作丧脸哭诉:“没有,连个心动的对象都莫得,我快要怀疑我是不是有问题。”
“什么问题。”
“性冷淡?或者喜欢的不是异性?”
司徒胭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她会讲到这点上,偏头看了看她,没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