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半晌几人对视一眼,为首的打了个后退的手势,结果床上陈韫玉却突然说话了,一句朦朦胧胧的“别走”……
凌雁迟的心猛的一跳,只注意到身后拔剑声啸亮,情急之下便弯腰堵住陈韫玉不老实的嘴,闭着眼心烦意乱的吻起来,他竖耳听着周围动静,可手还在人肩上安抚轻拍……
握剑几人脸色凝重,犹豫不决,那女人声音有些粗没错,可这俩吻的难舍难分怎么也不像作假,天确实快亮了,几人耽搁不起,最后还是撤了。
总算恢复安宁。
他这才拍着胸口把人放开,这才发现陈韫玉竟是睁着眼的,从来没红过脸的凌雁迟刷一下,脸色暴红,想着刚才柔软的触感,抓着头语无伦次解释道:“我……我……刚才,刚才有人来抓你,我真不是故意的!”
陈韫玉就跟听不到似的,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张翕动的唇,凌雁迟的唇上还泛着水光,下唇中间的凹陷显的越发诱人,陈韫玉舔了舔嘴,慢慢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在他下巴处摸了摸,凌雁迟的脸变的很热,就像有团火在他下颌骨处燃烧,他看着陈韫玉的眼睛……
突然陈韫玉又凑近了些,两人近在咫尺,凌雁迟不敢动,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梨花酿的味道,酒是他选的,梨花酿,春天喝才应景。他的心跳很快,看着看着,他发现陈韫玉并没有别的动作,仅仅歪着头神色疑惑,用食指顺着他嘴唇的轮廓描了一圈,歪头眨眨眼后就趴在他身上不动了。
这还醉着呐~
凌雁迟轻笑一声,没由来松了口气,近乎劫后余生,他不清楚这种复杂的情绪从何而来,可他发现自己最后竟觉得有些可惜,陈韫玉没有亲上来……
第二天一大早尚书大人就被陈韫玉请到了东厢,他正揉着脑袋刚听凌雁迟讲昨晚的来龙去脉,这人隐去了自己背着包袱就跑的那一段,只说晚上月色好,出去溜了个弯,陈韫玉头疼的厉害也忘了他说要走的事,他一贯心思机巧,瞬间就猜到夜晚那些人可能是汤显派来的。
懒得再装腔作势,老尚书一个礼还没行完他就直接道:“我知道将军山上有东西,尚书大人不用和我装糊涂,我来此也只是猜测,怕大人鱼肉百姓,可现在汤显都把主意打到我头上了,我想我们可以暂时合作一下,您看怎么样?”他看着面容惊愕的老尚书,又丢出两个字,“太子。”
老尚书半天才吐出几个字:“世子是何时知道的?”
“你别管我什么时候知道的,应天府的兵部还是有几分实权的,招几个兵不在话下,但是他们天天抢老百姓银钱这个就说不过去了。大人知道怎么做了吧?”
“……世子放心。”
“再说昨晚那伙的事,汤显定是查到我在大人府上,想抓了我告您一个勾结藩王的罪名,所以,现在这应天府我是呆不了了,我得回去,这伙人一击不成肯定还有后招,我担心他们会派人去辽东,若是我不在,他们照样能整我,还能整我爹。我在青楼赎的翠烟姑娘正在城北一家寻常人家住着,烦请大人派人将她接来,和我这位朋友扮做夫妻,就说是大人远亲,这样昨夜的风波也能平息。还有,麻烦大人给我备一匹快马。”
王勉很快召来一人将此事交代下去。
他将事情安排的特别妥当,可还是觉得忘了件事,揉着眉心道:“京城可是出了什么事了?”不然二皇子党不会无缘无故派人来应天府找茬。
“实不相瞒,早前立春祭天,京城礼部在拟参加祭天的文武百官名单时漏掉了一个人,原本此事无关紧要,随后加上就行,可这本少个名字的名单落到了李密之手中,随后被督察院以藐视天恩,玩忽职守为由参了一本,这下礼部侍郎周文博就被下派到江西去了,而新来的礼部侍郎刘俊正是那李密之的门生。”
“所以大人的意思是,太子在朝中的人被二皇子的人给挤走了?”
王勉沉痛点头。
陈韫玉也不多说,他向来讨厌朝中这些尔虞我诈,只道:“大人且保重,我这一走起码麻烦还找不上大人。”
凌雁迟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只坐在桌边拿手撑头,呆滞的盯着陈韫玉的嘴。
梨花酿的味道啊……